了兩人的面前。
“賀蘭兄弟自濛池急急趕來解呼延之圍,我是感激不盡啊!”呼延灼道。
“事情怎麼就搞到這種地步呢?”賀蘭雄嘆氣道。
“都是你侄子不懂事,我已經狠狠地教訓過他了,現在被我用鞭子抽得起不了床,賀蘭兄弟。只不過是幾個賤民而已,我已經願意陪償他們了,即便死的幾個人是貴族,我所出的賠償金額也足夠了,可他們還是不依不饒,賀蘭兄弟,他們這是欺負我們是匈奴人啊!你是這裡的最高長官,可不能任由這股風氣民展下去。這樣下去還得了?”呼延灼憤憤不平地道,在他看來。自己已經做到仁至義盡了。
賀蘭雄臉上的肌肉抽搐了一下,端起面前的奶茶,慢慢地喝了一口,“呼延兄弟,你離開濛池的時候,我送給你的大漢律例。你看了沒有?”當初呼延一部到昌吉的時候,賀蘭雄專門送了十本大漢律例給他,而且還特意翻譯成了匈奴語言,再三叮囑呼延灼要仔細閱讀。
呼延灼臉上露出了一些尷尬的神色,“兄弟我正在看。正在看。”
賀蘭雄看著對方的臉色,便知對方根本沒有將自己的話當一回事,“大漢律例總綱第一條,就是凡大漢子民於律法面前皆平等。”
呼延灼嘴角抽了抽,“呼延兄弟,中原的國家,那一個不是這樣宣稱的,可實際情況是怎麼一回事,你還不清楚嗎?”
“我很清楚,但我們大漢與他們不同,我們不但是這麼說的,也是這麼做的,呼延兄弟,在我們大漢,沒有貴族與平民一說。所有人都是平等的,在大漢,除了王室是不可侵犯的,其餘的人,都只是大漢的子民。”賀蘭雄一字一頓地道。
呼延灼臉上變色,“賀蘭兄弟,你這是什麼意思?”
賀蘭雄一口將杯子中的奶茶喝盡,將杯子放在了地上,沒有看呼延灼,而是自顧自地道:“當初我匈奴人大敗於秦人之手,王庭被滅,無數的匈奴人倒伏在草原之上,處處可見死殍,數十萬匈奴人茫然不知去處,這個時候,是漢王收留了我們,他給了匈奴人安身立命的地方,接納那些精壯男人幾乎死光了的匈奴部族,給他們起了房子,發了糧食,匈奴人這才得以苟顏殘喘,找到了一條活路。但是呼延兄弟你也知道,在邊區,我們匈奴人與當時的不管是燕人也好,還是趙人也罷,也是仇痕累累啊,當匈奴人當初歸附漢朝的時候,雙方也發生了不止一次的衝突,你知道王上是怎麼處理得嗎?”
呼延灼的呼吸沉重起來,卻沒有搭話。
“當年這樣的衝突案子一共有數十樁,漢王親自下令處決了上百人,這其中匈奴人二十七人,當時的徵東軍所屬七十餘人,裡頭不乏跟著漢王東征西戰的老兵。因為這個老兵在歸附的匈奴人中,偶然發現了他的仇人,數年之間,一次掠邊之時,這個匈奴人殺了他的全家,只餘他一人逃脫,這個匈奴人這時候已經殘廢了,這個老兵一刀將他捅死在地上。”
“這個老兵是王上的衛隊士兵,立下過赫赫功勞,但是王上仍然下令將他處決了,處斬他的那一天,無數人跪地為他求情,不但是軍中士兵,也有那些歸附的匈奴人,但王上只說了一句話,那就是律法面前,人人平等,沒有人情,沒有彈性。”
“你想告訴我什麼?”呼延灼聲音有些顫抖。
“至此以後,雙方之間雖然還是有仇恨,偶爾鬥毆還是不絕,但再也沒有出過一次人命,十餘年來,在朝廷的不懈努力之下,匈奴人與漢人已經完全融合到了一起,雙方互相認同,親如兄弟。這一次,是大漢立國以來的,漢人匈奴人之間最大的一次衝突。”
“我來,不是來救呼延平的,而來帶走他的。”賀蘭雄直視著呼延灼。“呼延平違反了大漢律法,他必須受到懲罰。”
“按照你們大漢律法,他會死嗎?”呼延灼臉色發白,呼吸急促。
賀蘭雄嘆了一口氣:“呼延平第一次犯事,是搶掠凌辱婦人的罪名,雖然那婦人最後死了,但按照大漢律法,也不見得就會判他死刑,必竟你們剛剛歸附,不熟悉我大漢律例,還是有從輕一說的,再加上我的影響力,至少可以保住一條命,但呼延平膽大妄為,竟然去殺了苦主一家,其中還有一個四歲的娃娃,呼延兄弟,就算是在以前,你覺得這樣的罪名,還有活路嗎?”
“平兒必死無疑?”
“必死無疑。”賀蘭雄肯定地道。
呼延灼霍地一下站了起來,“如果我不肯交呢?賀蘭兄弟,我呼延一族還有上千戰士,還有數千族人,我們都是不怕死的好漢,你,你逼得我急了,可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