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在鋼筋水泥的都市之中;像一個幽靈一樣遊蕩在人群當中;對手的鮮血是唯一能讓他興奮的原點。他孤獨地活在那個世間上;始終是一個人在戰鬥。但這一世;他的身後;跟著百來條漢子;他們將和他一起;來開創屬於他們自己的時代。
是的;他們的時代;他的時代。
高遠覺得身體很輕;他越跑越快。
孫曉拼命地想要追上高遠的步伐;起初還勉力跟上;但漸漸地;他感到肺部如同一團一般在燃燒;胸口一陣陣的發悶;喉嚨裡乾澀得如同吞下了一把沙進去;想要咽上一口唾沫;但嘴裡卻什麼也沒有;肚子也一陣陣的疼了起來。
他抬頭看著前面的高遠的背影;高兵曹似乎沒有受到任何的影響;仍然在不疾不徐地向前奔跑;和出營門時想比;速度似乎一直都沒有改變過。
孫曉拼命地張開嘴;像是一條不小心被扔到實地上的魚兒;儘量地想要呼吸一些新鮮的空氣進去;兩隻手再也無力擺動;只能叉在腰間;腳似乎有千斤重一般;每向前一步;都要費極大的力氣。
身後傳來腳步聲;他勉力回頭;是顏海波;眼看著離自己越來越近了;不行;自己絕不能讓這個小傢伙比下去;否則自己還有什麼臉面當這個都頭;在高兵曹沒來之前;自己可一直是這裡的老大;是所有人都佩服的老頭;現在高兵曹來了;便是當仁不讓的老大;孫曉也服氣;但當不了老大了;老二這個位置自己一定要坐得穩穩的。
他鼓起餘勇;繼續向前。
其實顏海波也到了極限了;本來追上孫曉是他的目標;但看著已經步履蹣跚的孫曉突然如同打了雞血一般加快了腳步;與自己的距離越拉越遠;不由洩了氣;這股心氣兒一去;頓時距離孫曉越來越遠。
南山已經近在眼前了;但高兵曹已經沒有了影子;孫曉大口地喘著氣;說來也怪;當他撐過了最艱難地那一段時間之後;反倒是越跑越輕鬆了;雖然還是累;但卻撐得住;不像中間有一段時間;自己都幾乎以為自己隨時可能倒下去。
但看著眼前鬱鬱蔥蔥的南山;看著那蛇一般蜿蜒曲折的小道;孫曉知道;接下來自己將會碰到新的困難。
他長長地吐出了一口氣;一咬牙;低著頭便向山上衝去;衝上去的時候;他回頭看了一眼;在他眼簾之中出現的仍然只有顏海波一人。
這小子也還真是一個人物;難怪高兵曹瞧上他了;孫曉心中暗讚一聲;果然能吃苦;敢吃苦。
當孫曉開始爬山的時候;高遠已經站在了南山之巔;站在這裡;整個扶風縣城一覽無餘;站在這裡;也能看清楚他的部隊正拖成一條長長的隊伍;向著這裡奔來;距離自己最遠的;大概還只跑了一半的路程。高遠不由搖搖頭。
任重而道遠。
隨手脫下已經溼透的衣服;掛在樹枝上;初升的朝陽已經升起;照在赤著胳膊的高遠身上;一塊塊的肌肉稜角分明;從腰間抽出三稜軍刺;高遠呀呔一聲大叫;跨步向前;猛地刺出。
上步;刺。上步;再刺。三稜軍刺在陽光的反射之下;閃著幽幽的藍光;高遠的動作正如他所說的那般;非常簡單;刺;削;砸;翻來覆去;就是這三個動作;最大的特點一是快;二是力道迅猛;每一次刺出;都會在空中帶出尖銳的嘯叫之聲。
連續揮出上百次;高遠也不由喘息起來;簡單的動作;練習起來;枯燥無比;無趣之極;正因為太過於枯燥;無趣;所以很少有人能堅持著數年如一日堅持下來。這也正是前世高遠在生死格鬥臺上無往不利的最大秘密武器;他從來不去花時間練習那些讓人眼花燎亂的動作套路;那是表演給人看的;而自己;是要殺人的。
一擊斃命;只消我比你力大;比你快上一分;比你反應快上一點;那就足夠了。
反手將三稜軍刺插進皮套之中;回過頭來;終於看見孫曉出現在自己的眼前;”兵曹;我是真服氣了!”孫曉哀嘆一聲;就地摔倒;四丫八叉地躺在山頂之上;連一根手指頭也懶得動彈了。在孫曉的身後;顏海波也搖搖晃晃地爬了上來;上來之後;一句話也沒有說;便也如同孫曉一般無二地躺在了地上。
看著他們的模樣;高遠搖搖頭;還是太差了呀!懶得理會他們;就讓他們在這裡躺一會兒吧;從樹枝上取下衣服;穿戴好;坐在了山頂上;盯著山腳之下;正在艱難地向上攀爬的他計程車兵。
曹天成得到了高遠的特許;不用參加這樣的越野練習;便在家充當了伙伕;算著時間;應當該回來了;他將熱乎乎的菜湯舀在了桶裡;提到了場地中央;又將窩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