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替程二牛說出了最後半句話,卻不是郭業,而是一直都沒有吭聲兒的黑甲玄兵中郎將曹錄勳。
“今晚匪軍要攻城?”
“這怎麼可能?這不是一直都風平浪靜嗎?”
龐飛虎和康寶相繼提出質疑。
郭業笑著搖頭看向不遠處都有些打盹兒犯瞌睡的阮老三和朱胖子,吆喝道:“喂,你倆別睡了,你們覺得呢?”
“啊?”
“哈欠!”
兩人被郭業這麼一吆喝,頓時從半睡半醒中徹底精神起來,隨後一起搖頭異口同聲地回道:“怎麼可能會有所行動?這個點兒,別說一里之內不見匪軍,就連五里之外估摸著都看不到白蓮匪軍的鬼影。”
郭業見著眾人中多數都認為匪軍不會在今晚攻城,心中不由一陣失望,這段日子緊繃的神經又鬆懈了,看來大傢伙都生出了憊懶麻痺之心了。
隨即,他面色一正,輕聲吐道:“看來你們這些人裡,也就曹錄勳一人還保持著清醒。這哪裡是一直風平浪靜?你們不覺得這種氣氛還怪異嗎?黎明破曉之前那一刻是最黑暗的,同理,狂風大作驚濤駭浪之前亦是最為雲詭波譎時。呵呵,不信,咱們走著瞧!”
郭業這話剛剛撂下地來,還沒過兩個呼吸的時間,突然就聽站在城樓頂臺之上瞭望放哨的薛仁貴一聲疾呼:“不好,有狀況!”
噌噌噌~
薛仁貴人隨聲動,聲音剛剛傳入郭業等人的耳中,就跳下頂臺疾速朝郭業這邊奔來,開口爆出一句話立馬驗證了郭業剛才的分析:“報告大人,五里之外出現大股匪軍,匪軍人數不可目測有幾何,不過黑黑壓壓一眼望不到盡頭,應該是傾巢出動了。”
轟~
薛仁貴一言既出,在場諸人臉上驟然變色,龐飛虎和康寶等人已經跑將開來,不斷想各自麾下的校尉傳令:
“匪軍攻城,戒備,戒備!”
“敵襲,傳令眾將士打起萬分精神來,準備迎敵!”
……
一時間,城樓之上緊張萬分,不由分說地立馬進入了備戰狀態。
倒是郭業莞爾一笑,神情格外淡定,輕笑出聲來:“飛虎、康寶剛才還死鴨子嘴硬來著,你們瞧瞧,被我猜中了吧?雖然不知道各路匪軍到底有沒有集齊,但是可以肯定,他們已經按捺不住了!”
說話回望間,發現在場諸人都是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他不禁擺擺手搖頭道:“別緊張,都別緊張,誰也不許擅作主張進行反擊。都給我放近了再說,至少要將匪軍的先頭大部隊放進我們佈下的地雷陣內。別忘了,這一戰,自有南門外方圓一里的地雷陣替我們應付。”
說罷,他衝薛仁貴實使了使眼色,然後指了指薛仁貴背後挎著的鐵胎弓,沉聲下令道:“仁貴,找個制高點,找準那根用來引爆地雷陣的引信。至於火箭是否能一擊命中,就看你薛仁貴是否真的百步穿楊,例不虛發了!”
“得嘞!”
薛仁貴摘下後背的鐵胎弓,舉在手中揚了揚,信心百倍地回道:“大人你就瞧好吧,引不爆這地雷陣,不將這幫狗孃養的送上天,你就把我腦袋擰下來當夜壺使。”
說罷之後,他招呼了兩名士卒,喚道:“你們倆跟我走,隨時替我準備著火箭。”
薛仁貴帶著人一走遠,郭業再次笑著衝眾人安撫道:“大傢伙今晚就勞心勞神了,都等著薛仁貴的表演吧。飛虎、老三、康寶……你們都別忙乎了,讓你們手底下的弟兄們都放輕鬆,好好欣賞餘管事給咱們擺上的地雷陣。對了,告訴膽子小的兄弟,一會兒一旦引爆地雷陣,記得捂住耳朵,小心別被震成聾子了。”
郭業隨意灑脫的一番話說得格外輕鬆,之後便不再理會旁邊諸人,而是一眼不眨地盯著城外,等待著攻城匪軍的徐徐靠近。
五里,
四里,
三里,
二里,
看見了,出現了,奶奶的,果真是黑黑壓壓一大片,一眼望不到盡頭啊,看著排兵佈陣的架勢,怎麼著也有幾十萬人吧?
可惜啊,郭業暗暗唸了一聲可惜,可惜這地雷陣佈置小了,如果佈置出個方圓十里的地雷陣出來,怎麼著也能多幹掉一些匪軍不是?
當然,以目前霹靂彈的存貨情況而言,這種事兒只能想想罷了。
突然,郭業發現匪軍在方圓一里外,停下了腳步,貌似不再前進了。
日……怎麼回事?
……
……
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