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業這邊還沒表態,童虎就擼起袖子炸刺兒了,衝丹珠冷哼一聲,嚷嚷道:“你那三千青苗軍有個球用?充充門面守守家還可以,但是輪戰鬥力哪裡能跟咱們西川軍比哇?你小子就給老子老老實實地守在阿里土城,別他媽痴心妄想跟咱小哥進吐蕃了。”
啪~
童虎後腦勺猛地捱了一腦殼,出手之人正是他的頂頭上司程二牛。
只聽程二牛瞪起銅鈴般的雙眼,發起飆來:“童虎,我說你小子長能耐了啊?俺程二牛還沒說話,你小子就像捷足先登?”
敲了一記童虎發完飆之後,程二牛突然又衝郭業訕笑道:“那啥,大舅子,你就帶著我一起去唄。好歹咱倆是一家人,對不?這種事情我如果都讓給外人的話,那我的臉面還往哪兒擱?”
“咳咳……二牛不能去!”
趙九醜輕輕咳嗽兩聲,說道:“你身為西川一方小都護,不能擅離此地,而且這邊也不能沒有一個主事的人。”
郭業聽完之後微微頷首,表示贊同道:“九醜說得不錯,二牛不該離開西川都護府這邊。而且到了邏些城後,想憑三千兵馬控制吐蕃國都,絕對是危險重重,隨時都會丟了性命掉腦袋。萬一你真出個好歹來,我怎麼跟小蠻交代?你啊,就老老實實地呆在圖瓦城這邊,到時候隨英國公李績的大軍一起出兵吐蕃吧。”
程二牛徹底無語,撇撇嘴心裡很是忿忿,都說親疏有別,這都成了一家人咋還束手束腳更多了呢?
無奈之下,他只得偃旗息鼓,耷拉著腦袋坐回了原位。
一見程二牛沒戲,童虎和丹珠立馬臉色興奮,眼巴巴地看著郭業。就跟宮裡的妃嬪等著皇帝翻牌宿夜一樣,那叫一個望眼欲穿啊。
“咳咳……”
趙九醜又咳嗽兩聲,向郭業開口請求道:“小哥,想當初格爾木城保衛戰,黃河幫刀疤劉等一眾兄弟全軍覆沒,無一生還。每當午夜夢迴之時,我夜不能寐,屢屢能聽到陣亡弟兄在我耳邊哭訴,為何,為何不幫我們報仇,為何為何……”
趙九醜翻轉著嘴唇喃喃自語間,臉色一片慘白,甚是嚇人。
郭業知道,黃河幫刀疤劉等人的死,一直都是趙九醜的心病。以至於趙九醜現在身體恢復的不錯,但是心中一直都有一個魔魘存在,時不時地折磨著他。
他很清楚,要想破除趙九醜的魔障,就必須帶他再進一次吐蕃,讓他痛痛快快地再殺上一回吐蕃人。
不然,趙九醜永遠都走不出魔障,即便身體康復如初,但心裡面有那股子執念始終無法消除,等同廢人。
郭業暗暗嘆息一聲,問道:“九醜,小哥知道你身體恢復的很好,我也可以答應你讓你統兵三千進吐蕃。但是,你的手……”
他發現趙九醜自打進來將軍府的廳中,左手臂就始終直直地垂著,好像不聽使喚一樣的從未抬起來過。
郭業這話一出,趙九醜的臉色瞬間黯淡了下去,而程二牛、童虎等人臉上霎時現出幾分同情之色。
很快,趙九醜便搖了搖頭,苦笑道:“上次九死一生撿回一條性命,身上的箭傷都痊癒了,就是左手手腕處被吐蕃人斬斷了筋脈,廢了!不過——”
說話間,趙九醜使勁甩了甩右手,朗聲道:“不過右臂沒問題,而且我擅使右臂拿刀,左臂廢了也沒啥大不了的,絕對不影響騎馬掄大刀。小哥,你放心,我絕對不會給你添累贅!”
郭業聽完話後,淚水已經打溼了衣襟,輕輕捶了他胸前一拳,罵道:“你這個偏執的傻漢子,咋就那麼犟呢?”
趙九醜不以為意地笑道:“犟點總比天天呆在圖瓦城當個活死人強吧?小哥,你就成全我這一次吧?”
郭業苦笑道:“你都說到這個份兒上了,我還能不成全你嗎?”
“多謝小哥,我趙九醜總算可以為弟兄們報仇雪恨了。”
說完話後,趙九醜眉宇間的陰霾漸漸散開,重新坐回了椅子上。
郭業輕輕扯起袖子擦拭了一下眼眶上的淚水,然後指了指丹珠,說道:“此番進吐蕃,由趙九醜統領三千西川兵馬,丹珠你將五千青苗軍交給童虎,然後跟我隨行。進了邏些城,我身邊也要有個瞭解吐蕃懂吐蕃話的人。”
峰迴路轉,丹珠自然喜不勝收,連連點頭稱是,讓旁邊的童虎一陣羨慕嫉妒恨。
郭業看了眼童虎和程二牛,說道:“你倆也別洩氣,過些日子英國公李績會率領十萬大軍駐紮在吐蕃與大唐邊界,到時候你們抄上西川都護府的家底,跟上英國公的大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