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郭業好奇這賬簿一樣的物什是什麼玩意時,李淵已經翻開賬簿,自顧開口問道:“郭卿,揚州鹽運使關鳩鳩,此人是你的得力屬下吧?”
關鳩鳩?
無端端地提關鳩鳩幹嘛?
不過關鳩鳩是自己出任揚州刺史時帶往揚州,提拔到揚州鹽運使任上的,這個早已不是什麼見不得光的秘密,事無不可對人言。
隨即,他不置可否地嗯了一聲,表示承認。
李淵沒有看郭業,而是繼續看著賬簿,念道:“關鳩鳩出任揚州鹽運使已經有一年左右了吧?呵呵,你知道你這位屬下在鹽運使衙門任上貪墨了多少銀子,暗中截留了多少鹽稅,中飽私囊嗎?”
嗡~
郭業的腦子彷彿被一柄大錘猛力地重擊了一下,一時間被驚到了,關鳩鳩貪贓截留鹽稅了?我怎麼不知道?
可他一想到關鳩鳩這廝的性子,再看著李淵手上那本賬簿,心中駭然道,看來八成是真的。
一念至此,頓時氣不打一處來,暗暗罵道,這個狗日的關鳩鳩,老子早就交代過他,莫伸手,伸手必被抓,他竟然當老子的話是耳旁風?
李淵緩緩抬頭,將郭業的神色變化盡收眼底,眼中閃過一絲得意之色,好像對於郭業的意外早有預料。
緊接著,他又繼續翻動賬簿,念道:“對於白衣神箭王伯當此人,郭卿瞭解有多少?”
白衣神箭王伯當?
怎麼李淵也知道王伯當的存在?
郭業這下慌神了,甕聲甕氣地徑直問道:“太上皇,您老人家到底想要幹嘛?”
李淵緩緩合上賬簿,確切地說,應該是記事簿,輕笑一聲,笑道:“郭卿啊,若非寡人花費巨大的人力物力去調查你,還真是不知道你竟然隱藏之深,居然連王伯當都有深交。”
“我不認識!”
郭業硬著頭皮搖頭方否認道:“白衣神箭王伯當,微臣是有聽說過這位傳說中的人物,卻不認識他。”
“哈哈哈……郭卿這有點言不由衷了喲!”
李淵捋須笑道:“王伯當,當年他追隨李密的時候,寡人曾見過幾次。可惜啊,這人頑固不化只效忠那李密一人,不能為我大唐所用,所以最後跌落山崖而死。不過人算不如天算,沒想到他還沒死,居然在西川都護府一帶的野狼峪為匪首,與時任西川小都護的郭卿素有往來。至於他後來為何組建野狼軍,進駐吐谷渾國,這點寡人無法查究。不過,在郭卿收服吐谷渾國時,王伯當和他的野狼軍可是為郭卿出力不小喲。吐谷渾被郭卿收服,事成之後,王伯當隱居山林,更是將親手組建的野狼軍交到了郭卿的手中,嘿嘿,如今野狼軍被分割成了幾股兵力,而統領這幾股野狼軍的將領便是郭卿當初拉起的班底吧?龐飛虎……康寶……這些駐守在吐谷渾道各個城池的將領,都是郭卿的嫡系心腹吧?”
冷~
郭業渾身冒起冷顫,一股寒意從後背漸漸爬上頭來,李淵居然對這些事情知道得這麼清楚,太可怕了。
除了宇文倩和東廠沒有被李淵調查出來之外,其他事情皆已經被李淵所發現。
話已經說到這個份兒上,已經不容郭業抵賴,他橫眉豎起,慍怒道:“太上皇,你……你竟然在背後調查我?”
“嘿嘿……郭卿啊,並非寡人有心在調查你。而是……”
李淵指了指郭業,冷笑道:“而是郭卿你崛起的速度太令人驚駭了,由不得寡人不關注你啊。可沒想到,意外查到了這麼些東西。好你個郭愛卿,真是藏得夠深啊!王伯當,嘖嘖,你竟然跟我李密的餘孽白衣神箭王伯當,乃是莫逆之交。如果寡人將這事兒捅到我那個當皇帝的兒子跟前,你猜他會如何看待郭卿你?”
怎麼看待?
郭業當然知道李二陛下知道這件事情的後果,儘管李二陛下不會因為自己與王伯當的關係而砍了自己的腦袋,但是至少從此以後勢必會有一層隔膜。
這不是郭業願意看到的。
不過他很好奇,為什麼李淵能夠查到已經退隱山林的王伯當。
隨即,他問道:“太上皇,你是如何查到王伯當的?”
李淵無聲地搖了搖頭,然後衝對面的李元芳招招手,示意道:“元芳,你來告訴他!”
李元芳唔了一聲,看向郭業,說道:“如今吐谷渾道的行軍大總管乃是河間郡王李孝恭,而你那位心腹將領都在河間郡王手下辦差,呵呵,偏偏你那幾位心腹又是鐵板一塊,一直都不肯唯孝恭之命是從。所以孝恭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