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浪立馬心領神會,一個箭步上前,抬腿衝著張承宗膝關節的猛地橫掃,嘭!
張承宗雙膝著地,吃痛地哇哇叫道:“混賬東西,居然敢對我……”
“閉嘴!”
郭業突然一聲厲喝,打斷了張承宗的鬼哭狼嚎,衝著陳康投去一個讚賞的眼神之後,突然從案桌上將薛昊交上來的上不拿在手中抖落了一下,喝道:“張承宗,睜開你的狗眼看看這是什麼?”
張承宗對這本明細賬簿自然不會陌生,神色鉅變驚呼道:“這個東西怎麼會在你那兒?”
情急之下從地上爬了起來,張牙舞爪上前就要上來搶奪。
郭業見著對方突然發起癲來,也是始料未及。
身旁的陳集濤已經慌亂了,衝著堂下的衙役叫道:“摁住,將張承宗給摁住!”
吧嗒~
兩名衙役虎撲上前,再次將張承宗摁倒在地,死死動彈不得。
郭業冷笑道:“怎麼?沒想到本官能拿到這本賬簿吧?張承宗,你千算萬算愣是沒有算到自己的心腹會背叛了你吧?這些年你們張家,還有你在鹽運衙門任上,對揚州鹽稅動了多少手腳,截留了多少稅銀,這賬簿上寫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嘖嘖,真是狗膽包天啊,連朝廷要充入國庫的銀子都敢動。張承宗,本官今天不想和你磨牙,鐵證在前,我就問你一句,你認不認罪?”
“薛昊呢?你讓薛昊這個吃裡爬外的狗東西給我滾出來!”
張承宗被兩名衙役壓在地上,雙眼充血泛紅地看著堂上的郭業,咬牙切齒近乎瘋癲般嘶吼道。
郭業一聽,又補充了句:“哦對,明細賬簿是物證,至於薛昊自然就成了本官的人證。人證物證俱在,我想容不得你狡辯了吧?”
說著,郭業扭頭望著右側一幕簾子後面,裡頭擺著一張桌子,端坐一名書吏正手執毛筆奮筆疾書著。
隨即,郭業衝那書吏喊道:“供詞都擬好了嗎?擬好了便讓張承宗簽字畫押吧。”
那書吏緊忙起身,應道:“回稟刺史大人,已經草擬好了,還請過目!”
郭業嗯了聲,衝著身邊的陳集濤看了眼。
陳集濤會意,走到簾子後面接過供詞細細看了遍,而後便拿著筆墨紙硯來到公堂之上,蹲在地上將供詞在張春橋面前抖落了一下,低聲陰惻惻道:“張承宗,你也有今天啊?你侵吞我岳丈的鹽場之時,可曾想過有今天?”
說罷,陳集濤強抑著心裡的狂喜,將供詞平攤在張承宗跟前,故作大聲地喊道:“張承宗,簽字畫押吧!”
“不!”
張承宗雖被強摁在地無法動彈,但腦袋卻能行動自如,只見他連連搖頭叫囂道:“我不籤,我死也不籤,人證物證俱在又如何?這裡是揚州,我乃揚州張家子弟,你能奈我何?”
陳集濤見狀,直接一把抓起張承宗的手浸染在硯臺的墨汁中,準備強行讓他按手印畫押。
誰知張承宗死活不從,不知哪裡來得力氣狠狠一甩手直接將硯臺打翻,灑滿一地的墨汁兒。
陳集濤的衣裳也被墨汁兒濺得一片汙漬。
“豈有此理,上了公堂居然還如此兇性難馴。”陳集濤蹲在地上,扭頭衝著郭業喊道,“大人!看來這狗賊是要頑抗到底了,怎麼辦?”
郭業面色清冷地望著堂下發生的一幕,對於張承宗的這幅表現他早有預料,不過他早有對策。
繼而,他衝陳集濤擺擺手,示意道:“陳郡丞,你且先讓開,本官自有辦法來懲治他。”
緊接著,他衝堂下的陳浪喝道:“陳都尉,由你執棍棒,打他三十大棍。不打他一個皮開肉綻,不先煞煞他的威風,此人是不肯乖乖就範的。”
陳浪喔了一聲,接過一名衙役手中的棍棒,齜牙笑道:“大人放心,俺保證力度適中棍棍到肉,既打不死他,但也能打得他連他爹媽都認不出來。喂,你倆聽著——”
陳浪指點著那兩個強摁著張承宗的衙役,喊道:“你倆將他的褲子扒了,然後將他摁好了,免得這廝吃痛發起瘋來。”
“郭業,你個外來戶,你敢打我?”
張承宗見著郭業居然敢對自己刑訊逼供,驚恐叫囂道:“你敢動我一根汗毛,我們張家絕對不會放過你。張家肯定不會讓你活著走出揚州地界兒!”
郭業聞言眉毛一揚,臉色凜然地盯著地上的張承宗,冷笑道:“死到臨頭,還不忘威脅本官?今天我倒要試試看,你張家會如何不放過我,我倒要瞧瞧張家是不是狗膽包天,連一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