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聽不懂小三是什麼意思,但是對於郭業的話多少理解了八九成。
他並不覺得李泰為李二陛下選秀女充入後宮感到奇怪,相反還覺得很是正常地說道:“這並不新鮮,想當年前隋煬帝楊廣未篡位奪權,還是身為前隋晉王時,不也時常下揚州、江都等地為前隋文帝楊堅蒐羅美色選秀女嗎?這在皇家之中很是正常。相反,若是魏王殿下能為陛下選來一名稱心如意的秀女,並得陛下寵幸為皇家誕下子嗣,不失為大功一件呢。世人都知道皇上對魏王殿下很是看重,所以魏王對此事也是很用心,大有一副志在必得之勢。唉,這可就苦了汝州、安州等十八個州府有閨女的人家了。”
郭業聽著趙飛軒這般說,心道,原來如此,這皇家的父子關係還真是耐人尋味啊,貌似君臣之義大過父子情分啊。
不過他這次並未出言打斷,繼續靜靜聆聽著趙飛軒說下去。
只聽趙飛軒說道:“尋常百姓家對待皇帝選秀女之事自然很熱衷,畢竟誰家女兒被選入後宮侍奉天子,那是無上的榮耀。萬一有朝一日得帝王寵幸,那便是飛上枝頭變鳳凰,此乃滿門榮耀之事。”
郭業點點頭嗯了一聲,表示理解。這就跟天下讀書人抱著“學得文武藝,貨與帝王家”的心思是一樣的,有些人家生養女兒也存在著這種心理,巴不得將女兒送進後宮,有朝一日得寵而搏個滿門富貴,成為尊貴的皇親國戚。
突然,趙飛軒面現慍怒之色,有些義憤填膺地說道:“可偏偏咱們這位魏王殿下在選秀女途中的一些行徑太過蠻橫惡劣,趙某甚為不齒。事情的起因是趙某治下的汝州顧家乃是有數的書香門第。顧家從前隋開始便是名滿汝州的書香世家。但是顧家人卻從來都是不經商不做官,在汝州有數百畝良田租與佃戶,靠著佃戶繳納的米糧維持生計。所以,顧家對於選秀女之事不僅不感興趣,更是不願參與。
可偏偏顧家如今有女初長成,而且琴棋書畫樣樣精通,顧家小姐乃是汝州城中有數的大家閨秀。這事兒自然瞞不過魏王與盧承慶這兩位選秀正副使的耳目。”
郭業眉頭緊皺,大致猜出了後續的故事情節,不悅問道“以盧承慶那煽風點火的小人性子,以魏王泰平日頤指氣使的霸道性子,肯定是用想方設法逼迫顧家小姐參選秀女,是吧?”
趙飛軒突然拍案而起,聲音有些激動地喊道:“沒錯,郭大人猜得一點都不錯。可是顧家有過祖訓,不經商不做官,顧家子孫更是不得攀阿權貴。魏王與盧侍郎這般逼迫不是強人所難嗎?最後,顧家小姐為保名節為遵祖訓,羞憤之下投井自盡,而顧家老爺更是一氣之下當夜懸樑自盡。僅僅一天的光景,顧家父女皆蒙冤赴了黃泉路。唉,要不怎麼說是屋漏偏逢連夜雨天呢?就在顧家父女雙雙而亡的第二夜,顧家宅院居然起了大火,顧家滿門老老小小一共十九口人統統葬身大火之下。”
“不會這麼巧吧?”
郭業面露驚疑,追問道:“難道你這個汝州刺史當時就沒有查上一查,這顧家大火到底是系天災,還是系人禍呢?”
趙飛軒突然伸手抓起酒盅搖晃了一下,裡面早已喝得空空如也,隨後苦笑一聲,嘆道:“查了,顧家老爺與趙某有著私誼,我怎會不去查?偏偏就是因為趙某多管閒事這麼一查,才給自己查出了禍事來。剛剛有些眉目,長安那邊就突然來了一紙公文,說是讓下官立馬卸任汝州刺史一職,即日赴任蜀中益州刺史。你說巧不巧?”
郭業並非傻子,怎會聽不出趙飛軒話中玄虛來?
只見他臉色凝重地冷冷問道:“你是說魏王和盧承慶在選秀期間,不僅逼死了顧家小姐和顧家老爺,還為了掩蓋事情防止顧家人到長安告御狀,所以一把火燒了顧家宅院,葬送了顧家十九口人的性命?”
趙飛軒指了指自己,又是一聲苦笑,說道:“郭大人,我趙飛軒如今都到了蜀中益州,你覺得還不能證明什麼嗎?他們這是害怕我多管閒事,擔心我繼續查下去,捅出大婁子來啊!”
嘭!
郭業一掌重重擊在石桌上,大理石製成的石桌愣是發成一聲沉沉的悶響。
只見郭業剎然起身,怒目圓睜地罵道:“我以為魏王李泰小小年紀頂多只是城府深,性善妒,卻也沒想到如此的心狠手辣。還有盧承慶那個狗東西,當初就不該留他賤命啊,早知今日這廝會炮烙如此人間慘劇,當初就要屠了這條老賤狗啊!!”
第810章厚顏無恥又下作
“是啊……”
趙飛軒也是微微使力一掌拍在石桌上,同仇敵愾地痛罵道:“最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