霎時,一掃剛才李道宗不給面子所帶來的陰霾。
隨後,他也追著李道宗的腳步朝著宮門方向奔去。
他急於出宮,自然要將自己進爵益州侯的好訊息分享給在長安的那些好朋友。
天色尚早,今晚少不得要找個地方將那些好朋友請來,好好慶賀一番才是。
獨樂樂不如眾樂樂嘛。
……
……
李道宗先郭業一步出了皇宮,宮門口不遠處有一輛刷著金漆的馬車停靠在那兒。
“父親!”
馬車內有一妙齡宮裝女子掀開車簾,衝李道宗招呼道:“父親,快快上來,女兒恭候多時了呢。”
這位一襲宮裝的妙齡女子正是李道宗的女兒任城郡主,確切地說,應該是文成公主了。
李道宗見著文成公主,臉上難得浮現一抹舔犢之情,笑著走上前去,道:“原來是吾兒任城啊?”
對於文成公主,李道宗還是喜歡稱她為任城。因為在他看來,他的女兒叫任城,至於什麼文成公主的封號,那是李二陛下為了讓女兒遠嫁和親而敕封的。
每次喊著文成二字,他就有說不出的彆扭。
如今文成公主被李二陛下收為義女,得了文成公主的封號。論起在皇室中的地位和身份,比起當爹的江夏王,只高不低。
畢竟江夏王李道宗並非李氏皇室中的直系,只能算個旁支。
而公主呢?除了李家皇室的直系女兒方有資格獲得這個封號。
好在父女二人在私底下也不會計較這些東西,不然的話,李道宗這個旁支江夏王見到女兒文成公主,還得主動請安問好呢。
這就是皇室森嚴的等級制度。
很快,李道宗便登上了女兒的馬車,文成公主一聲令下,馬車朝著江夏王在皇城中的府邸行去。
馬車行在路上,李道宗突然和聲問道:“任城,今日怎麼突發奇想,想著來這宮門外接父親回家啊?你如今已經是大唐的公主了,不要到處瞎跑,也不要老往父親的江夏王府跑,你應該多進宮陪皇后娘娘說說話,多住在你自己的公主府中才是。”
文成公主淡雅一笑,說道:“父親說得極是,女兒也是剛從皇后的甘露殿中出來呢。前兩天聽著宮人說皇后娘娘的氣疾犯了,女兒今日才進宮探望來著。後來,長孫國舅和房中書來甘露殿探望長孫皇后,女兒才請辭出宮的。女兒正是聽到房中書提及父親今日也被皇上召進宮來,在望北閣議事,這才在宮門外等候父親呢。女兒曉得輕重和避諱,父親莫要擔憂女兒了。”
李道宗聞言微微頷首,心道,原來如此。
對於自己這位一向都很懂事的女兒,李道宗很是放心,點點頭道:“嗯,任城能這麼想,父親就放心了。”
文成公主見著父親靠在車壁上,立馬從身後拿了一個軟枕,墊到李道宗的後背,說道:“車上顛簸,父親墊著這個會舒服些。”
“喔,呵呵,吾兒孝順。”
李道宗讚許了一句,倚靠在軟枕上正想著閉眼假寐一番。
突聞文成公主問道:“父親,我剛才在皇后的甘露殿中,見著長孫國舅聽到房中書提起父親之時,臉上頗有不快,陰沉得很呢。莫非父親與長孫國舅在皇上那兒議事之時,還起了衝突不成?”
李道宗一聽文成公主這般問,眯著的眼睛驟然一睜,露出一絲的精芒,鄙夷道:“長孫無忌?呵呵,真是心眼只有針尖兒那麼大啊。罷了,他要忌恨就讓他忌恨吧,本王堂堂一個皇族中人,如今雖已沒了掌兵之權,但也無需忌憚他這種外戚。再說了,皇恩浩蕩,蒙聖上眷顧,我如今還執掌著宗正寺,添為宗正寺卿,我需要怯他?”
“呀?皇上將宗正寺卿的位置許與父親了?”
文成公主一聽李道宗如今掌管著所有皇族事務,不由一陣雀躍欣喜,這下,父親在皇室中的地位必定水漲船高了,絕對再沒有直系皇族親王敢小覷了父親。
李道宗見著一向淡定從容的女兒也有雀躍的時候,心裡也是一陣老懷安慰,頷首打趣道:“女兒如今晉封大唐公主了,我這當爹的還能沒了出息,讓你小瞧了?”
打趣罷,李道宗將今日望北閣中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原原本本地娓娓道出,講與了文成公主聽。
包括他緊要關頭仗義執言,了結因果幫助郭業一把之事,他都事無鉅細地說了出來。
當文成公主聽到郭業居然一波三折,一日三升,居然進爵益州侯之時,臉上露出一絲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