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業又問長孫師，道：“長孫將軍，您覺得呢？”

長孫面色一肅，道：“此事關係重大，末將聽平陽郡公的！”這跟沒說一樣。

無論是自己人還是高句麗人，就沒有人贊同把九九昇仙丸的配方給淵海子霸的。和九九昇仙丸的配方比起來，可憐的菲菲想必在他們的心目中不值一提……就算是斑鳩，說得冠冕堂皇，心裡面未嘗沒有這個意思。

郭業把希望放在了鄭元身上，道：“鄭兄，你是菲菲的父親，此事你看該如何處理？”

“鄭某覺得，九九昇仙丸的配方絕對不能交給高句麗人！”鄭元高聲答道。

第1279章君子有所為有所不為

郭業面色陰冷，不悅道：“鄭德芳，別人說出此話還情有可原，你說出此話卻是令人齒冷。你是菲菲的親生父親。如若不將九九昇仙丸的配方交出去，菲菲可是有性命之憂！你的心性涼薄至此，有何面目為人父母？”

鄭元道：“剛才聽平陽郡公講來，這九九昇仙丸實在乃是軍國利器。若是讓高句麗人得到，日後難免會用在咱們大唐子民身上。今日救了鄭菲菲，來日付出的代價卻是上百萬大唐子弟。鄭某苟延殘喘至今，已經是令祖宗蒙羞。今日再因小女之事貽害天下。鄭某人就真的百死莫贖了。”

郭業冷笑道：“你說的倒是好聽。假如不給淵海子霸九九昇仙丸的配方，要是菲菲有個三長兩短的，你又於心何安，有何面目去見菲菲死去的母親？”

鄭元淡定的說道：“此事卻是不勞平陽郡公費心。若是菲菲果遇不測，那是鄭元無能，不能保護好自己的女兒。此等無能之輩，有何面目存在於世上？鄭某願意一死相謝。我們一家三口相會於地下，豈不快哉！”

千古艱難惟一死。人家鄭元都以死明志了，郭業也無話可說。

正在這時，孫子善說話了，道：“老師，我能不能說幾句？”

每次商量事情的時候，郭業都是把孫子善自動忽略的。孫子善就是仗著郭業徒弟的身份，在這有個座位，從來也沒插過嘴。現在他冒出頭來，郭業心情不好，啐道：“你要是說的和其他人一樣，就不用廢話了！”

孫子善道：“弟子才疏學淺，不懂那麼多大道理。不過，老師可不能不管菲菲。想當初，在骷髏山上，老師可是親口答應過，以後由老師保護菲菲的安全。老師還答應菲菲讓她們父女團聚，一起迴歸大唐。您可不能說了不算。”

孫子善停頓了一下，又說道：“還有就是，我也捨不得菲菲，我其實一直想告訴她，她應該管我叫哥哥的。她管老師叫好人叔叔，那她就該叫我膽小鬼哥哥，叫叔叔這不是亂了輩分了嗎。老師，您把她救回來，我想親口告訴她，讓她叫我膽小鬼哥哥……”說到最後，孫子善兩眼泛紅，竟然輕聲啜泣起來。

郭業聽了心裡發酸，道：“孫子善，你這個沒用的東西，哭什麼？你怎麼，怎麼像老師一樣心軟，還真他媽的像是我教出來的……”

孫子善道：“老師，您承認我是您的弟子了？”

郭業點頭道：“你雖然是個廢物，卻是個好心的廢物。有你這樣的廢物徒弟，老師不丟人！以後，你孫子善就是我郭業的開山大弟子！”

郭業捧了孫子善一下，可就有點指桑罵槐的意思。眾人臉色都訕訕的，也不好說什麼。就算有再多的理由，眼睜睜的看著一個小女孩去死，怎麼也不算是一件光彩的事情。

郭業清了清嗓子，道：“眾位說的我都聽清楚了，現在我來說一下我的決定。郭某人心意已決，拿九九昇仙丸的藥方去換鄭菲菲！”

“平陽郡公，三思啊！”眾人齊聲說道。

郭業指了指高鑫德，道：“九九昇仙丸的危害，高城主說的很清楚，郭業也都承認。但是給了淵海子霸九九昇仙丸的配方，要想流毒天下，那是要多少年之後的事情了，我們可以徐徐解決。不給淵海子霸九九昇仙丸的配方，三日之後鄭菲菲卻是必死無疑。郭某人決定先救鄭菲菲，再去解決藥方擴散的問題。”

“怕只怕……”高鑫德還要勸阻，郭業擺了擺手，又指向了斑鳩。

“至於擔心淵海子霸不守信用的問題，我們可以提出條件，驗證藥方的過程中，讓鄭菲菲一直在我們的監控之下，到時候就是搶。也得把鄭菲菲搶回來！”

斑鳩對此不以為然，看到郭業面色不善，沒敢反駁。

郭業又把手指向鄭元，鄭元沒等郭業說話，就連忙說：“平陽郡公如果有兩全其美的辦法，當然是最好。鄭元深感大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