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走之時還不忘對馬元舉殷情邀請道:“功曹大人,您一會兒留下來吃午飯哩,我一會兒出門去張屠夫家稱兩斤上好的豬蹄膀,回頭就在我家啃蹄膀。”
“哈哈……”
馬元舉實在是忍不住了,哈哈一陣狂笑,郭業這爹倒是個妙人兒,有點意思。
郭業沒好氣地瞪了老爹兩眼,郭老憨才悻悻離去。
待得老爹離去,郭業才問道:“馬功曹,你是無事不登三寶殿,肯定是出了什麼急事,說吧,我洗耳恭聽。”
聽著郭業這麼一問,馬元舉收起了剛才那副怡人笑容,臉上泛起了愁容。
郭業見狀,咯噔一下,莫非真出了什麼了不起的大事?
於是沉下心來,靜靜聽著馬元舉的下文。
馬元舉先是哀嘆一聲,然後將穆師爺昨夜來他家中之事緩緩說了出來。
不過,馬元舉至始至終說到最後,愣是沒見郭業這小子發飆,相反,臉色雖然陰晴變幻不定,但還是聽得津津有味。
一番不言語之後,才冷聲說道:“哼,我道吳奎這老狗有什麼好本事,沒想到也就這點破爛手段,我呸,還他媽八品縣丞呢,老子真是高看了他。如果我猜的不錯,這老狗就是任由顧縣令隨意拿捏的腳邊一條狗。”
顯然,郭業從馬元舉轉述穆師爺的見聞之後,看出的問題比馬元舉要通透一些。
馬元舉見著郭業最後是這個反應,大為奇怪道:“你小子竟然沒有發飆?”
他是真沒想到郭業的養氣功夫竟然會有這麼深,這小子是不是吃錯了什麼藥?
在他印象裡,郭業肯定會急得跳腳,痛罵一頓,然後再耍上一番無賴,要自己替他謀劃一番。
誰知郭業灑脫地笑了笑說道:“這有什麼好奇怪的?出來混,他媽遲早要還的。搞垮了滿月樓,整死了刁德貴,再加上我把何府上下玩殘了一遍,吳奎那婊子養的會輕饒了不成?我早就料到了。”
隨後,他又狡詐地衝馬元舉眨巴眨巴眼睛,一副信誓旦旦地模樣說道:“再說了,我和馬功曹是什麼關係?再加上你有穆師爺這層關係,你能虧待得了我嗎?說吧,將剩下的都說出來吧,別藏著掖著的,馬功曹你這說話留一半可就不夠厚道了。”
呼~~
馬元舉被郭業這番話說得好像胸中憋了一口悶氣似的,又好似蓄力好久打出一拳,卻重重地砸在一團棉花之上,有勁兒使不上。
這個挨千刀的無賴玩意,竟然窺伺我心如此剔透。
既然被郭業戳了個穿,馬元舉也就沒掉他胃口的心思,隨即將自己如何偷樑換柱,將革職換成調職的想法說了一通。
這個偷樑換柱聽得郭業也是詫異連連,不由豎起拇指讚道:“馬功曹當真是鬼才智多星,好本事。”
雖然郭業知道這已經是最好的結局,但是說心裡對吳奎沒有恨意那是假的,麻痺,不能掌控自己命運,任由他人拿捏的感覺真心好爛。
草他祖宗的吳奎,心胸狹隘,格局太小,難怪五六十歲的人了還只能在八品縣丞的位置老死。
即便早已預料,而且預料的比現在還要糟糕,但是自己捕頭的位置就這麼沒了,郭業還是心有不甘。
在馬元舉面前強壯淡定地問道:“功曹大人,那你這調職法門一出,這是要將郭某調到哪兒去啊?說說唄,接下來是什麼好差事要輪給小弟我啊?”
第98章雜役班
馬元舉沒有立馬告訴郭業會將他調往何處,擔任何職,而是反問道:“郭業,你對縣衙中的衙役編排可是瞭解?”
郭業心底沉吟了一聲:“衙役編排?”
不就是衙役的編制嗎?
瞭解是瞭解,可這根本跟他不挨著啊?這些不是一直都是主管全縣人事安排的功曹房負責的嗎?
呃……
郭業隨即反應過來,莫非馬元舉想將他調職進功曹房不成?
但是,這不科學啊!
郭業是衙役出身,平日就是跟刀槍棍棒打交道,雖讀過幾年私塾,但是你讓他寫毛筆字不是為難他嗎?這事兒馬元舉也是一清二楚的。讓他進功曹房肯定就是幹那種寫寫畫畫的文職工作。
你讓一個就識幾個大字的半武夫去幹文職工作,這不是讓一個手提殺豬刀的屠夫去學高雅彈古箏嗎?純屬扯淡不靠譜。
馬元舉這才應該懂得量才啟用的道理,不會愚蠢到這地步啊。
當即郭業還是搜刮了一下記憶,規規矩矩地回答道:“我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