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聽著馬元舉的語氣服軟,郭業心中不由“哦也”了一聲,小小得意一把。
接著不由為難道:“可谷縣尉已經告誡過我,只要辦案過程中接觸到何家之人,就必須跟他報道。縣尉大人的意思不是已經很明顯了嗎?他也在忌憚何家,不想牽涉太深啊。僅僅打掉一個秦威,那白記藥鋪和大澤村幾百條人命就含冤慘死了。”
馬元舉聽罷,連連搖頭說道:“郭小哥啊,你也知道這是為幾百口無辜慘死的百姓報仇啊?既然如此,你又何必去顧及谷德昭那賤人的態度呢?你別忘了你這是伸張正義,還隴西縣一個朗朗乾坤,還世間一個公道。只要證據確鑿,打掉了何家,郭小哥,你功德無量啊!”
郭業聽完馬元舉的慷慨陳詞,不顧上下尊卑之分白了一眼對方,沒好氣地說道:“您少給我戴高帽,別給我灌迷魂湯,馬功曹,既然我們彼此合作,講得就是一個推心置腹。我得罪了何家,誰給我兜著?觸怒了縣尉大人,我以後還怎麼在衙門裡混?”
說到這兒,郭業發現馬元舉這廝太過狡猾了,貌似一直拿自己當炮灰似的,心裡憋屈至極。
噹的一聲!
將手中的酒壺摔落在桌上,哼道:“您別跟我說‘出了什麼事情你來負責’這樣的話,你說出這話,哼,誰信啊?”
“哈哈……”
馬元舉聽著郭業尖銳的奚落,不僅沒有發怒,反而不滯笑了出來,指著郭業笑罵道:“好你個小衙役,當真是一肚子的心眼。有機會,我真要剖開你的胸口看看,你到底長了幾個玲瓏心。”
我呸!
郭業聽著馬元舉的話,不由又是一陣氣悶,什麼叫剖開我的心,靠,這不是咒小哥去死嗎?
隨即嘟囔著嘴哼道:“你死了,小哥還好好活著呢!”
不過這句話馬元舉沒有聽到,而是自顧說道:“你當真以為你們那個狗屁縣尉大人懼怕何家嗎?他谷德昭打得什麼心思,我還會不知道?他谷德昭就是米缸裡的老鼠投胎轉世,一門心思鑽到錢眼裡去了。我敢保證,只要秦威敢自投羅網,你們拿到秦威的口供和何家往來的賬簿,明天谷德昭就會踏進何家大門,與何坤談價錢。”
郭業聽著一愣,脫口問道:“什麼價錢?”
馬元舉一掃剛才玩世不恭的態度,雙眼迸著火恨恨說道:“何府一門幾十口活下來的價錢!”
臥槽兒?
郭業當然清楚馬元舉的潛臺詞,他的意思是說谷德昭不是忌憚何家的勢力,而是覬覦何家的家財。
搞私鹽肯定是要抄家滅族的,只要證據在手,這件事情誰也捂不住!
如果谷德昭拿秦威的口供和往來賬簿去和何坤談判,為求活命之下,郭業絕對有理由相信何坤肯定會和谷德昭坐下來談判。
妥協的代價,無非就是這證據到底能值多少銀子的問題。
郭業想想還是太滑稽,谷德昭怎麼敢這麼幹?
儘管他一心鑽進錢眼裡,但好歹分得清什麼銀子該拿該貪,什麼銀子碰不得吧?
貪財到這種地步,真是駭人聽聞啊!
見著郭業將信將疑,馬元舉輕聲問道:“你知道你的班頭龐飛虎為何如此怨恨何家嗎?”
啊?
郭業一愣,龐班頭果真和何家有仇啊,不過他沒挺龐飛虎說起過。
於是,他茫然的搖了搖頭,裝作不知。
馬元舉呵呵一笑,神秘兮兮地說道:“你當然不知,因為這件事情連龐飛虎自己都僅僅知道鳳毛麟角而已。他興許知道何家大公子何瑁是害死他妹子的元兇,卻不知當初在人證物證俱全的情況下,他的上司谷德昭卻暗中收了何家九百兩紋銀,銷燬了物證,威嚇人證遠走他鄉,讓龐飛虎的妹子含冤莫白而死。”
說到這兒,不顧郭業的震撼,停頓了一下喝口小酒,說道:“為了銀子,他能夠顛倒是非黑白,連自己的屬下都能出賣,他谷德昭還有什麼不敢做的?你別忘了,何家家資十幾萬貫,谷德昭那賤人會不動心?”
聲音落罷,郭業腦中一片混亂,亂得將他的三觀差點顛覆。
我幹你孃的谷德昭啊,龐班頭這麼一個厚道的人你都能這麼對待,我草你親媽的,你就這麼當我們幾百號衙役的領到?谷德昭!!!
最後,馬元舉還不忘提醒地沉聲說道:“龐飛虎的妹子是被何瑁強姦完推入井中淹死的,謊稱失足墮井。對了,那孩子是貞觀元年死的,當時僅有十四歲!”
喀嚓!!!
郭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