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中也有疑問,當即問道:“穆師爺,這隴西巡檢我怎麼就從未聽過呢?”
“唉……”
穆師爺擺出一副悲慼的死人臉,嘆息道:“這九品巡檢一職自我大唐立國以來便有,只不過我隴西縣衙人才凋零,委實沒有合適之人可以勝任,自此一直空置了下來。如果一早就將巡檢司置辦起來,怎麼還能讓鄭三江這幫水匪作惡呢?”
說到這兒,穆師爺走到郭業的身旁,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讚道:“這下好了,如今有郭業你組建巡檢司,署理隴西巡檢一事,負責岷江水域安全,明府大人足以高枕無憂了,哈哈。”
屁!
打死郭業,他也不會相信穆師爺的這套說詞,什麼人才凋零,只有自己才能夠勝任,那早幹嘛去了?
他敢肯定穆師爺說得絕對是敷衍之詞,將他捧成當世無雙的救世主一般,裡頭肯定有貓膩。
不過,他偷摸瞥了一眼顧惟庸那廝,依然鼓著那雙金魚眼滿臉陰沉,顯然這已經是對方能夠退讓妥協的極致了。如果自己再咄咄逼人,可能真心竹籃打水一場空,狗屁也撈不著了。
難道自己真跑到益州郡城去擊鼓鳴冤,越級告狀不成?
兩敗俱傷,玉石俱焚,這可不是他最終所需要的目的。
罷了,罷了,九品綠袍也算是撈到手了,退而求其次吧,總好比啥也得不著不是?
當即,郭業臉有鬆動地問道:“敢問穆師爺,這巡檢司攏共有多少甲兵供我驅使?”
這是他現在最關心的問題,如果光有九品巡檢的名頭,手下卻連個兵丁都沒有,做個大光桿,那還巡檢個蛋蛋啊。
穆師爺一見郭業口風鬆動,顯然心中已然應承了此事,也是出出喘了一口氣,好似心中那塊大石落下一罷。
而後回頭張望了一眼顧惟庸,顧惟庸的態度還是那般,一言不發,臉色陰沉,不過卻是朝著穆師爺點了點頭。
穆師爺見罷之後,對著郭業說道:“一縣之巡檢司,可招募甲兵百名,至於士卒月銀,還有兵械盔甲,都由縣衙支付。”
甲兵百名?
郭業粗粗算計了一下,這也不是不可以接受。
不過他從穆師爺的話中聽出了一些不對勁,什麼叫可招募甲兵百名?
莫非……
隨即脫口喊道:“莫非如今這隴西巡檢司就我郭業一人,其他的,啥也沒有?”
穆師爺抹了一把額頭虛汗,訕笑道:“郭巡檢可自行招募,自行招募嘛,反正其他的,你缺什麼,縣衙就會給你配備什麼,如何?”
我草!
果然跟這老狐狸談判沒那麼容易,真是處處陷阱,步步驚心啊。
不過他轉念一想,反正名額編制都有了,不就是人嗎?貌似現在自己最不缺的就是人了。
當即也沒有在這件事兒上再墨跡,而後問道:“穆師爺,那啥,我那九品官服、官帽和官靴啥時候發放啊?”
呃……
穆師爺先是錯愕一下,不知道郭業的思維跳躍這麼快,稍稍才緩過神來,對郭業這個問題打心眼裡理解。
你想啊,一介布衣,突然竄升到朝廷九品官員,不如大唐基層幹部的序列,說是一步登天都不為過。
這種事情對任何家庭或者家族來說,都是光宗耀祖,光耀門楣之事,郭業這麼著急要官服官帽也是實屬正常。
試問這世上之人,誰肯錦衣夜行?
當然都是希望出人頭地,名利雙收,而後衣錦還鄉。
不過穆師爺還是搖頭笑道:“郭巡檢不要這麼心急嘛,縣令大人上表府衙,而後吏部審批,總有個章程不是?不急不急,你先將這巡檢司組建起來再說,待得你將巡檢司組建完畢之後,我想這九品巡檢官印與文書,還有其他一應事物都會送達你手中的嘛。”
聽著穆師爺如此說,郭業自然無話可說,心急吃不了熱豆腐,反正這事兒已經板上釘釘,怎麼著也跑不了。
與其坐等乾著急,還不如先辦點實際的事兒來得划算。
當即對著穆師爺抱拳,滿臉春風得意的笑道:“那就有勞穆師爺了。”
而後又對坐在書桌那邊沉著臉的顧惟庸遙遙一拜道:“顧大人,那下官就先行告辭了。”
下官?
聽著郭業自稱下官,顧惟庸的臉頰有點不自然地抖動了一下,看著郭業轉身出門疾步離去的風騷背影,咬牙切齒地哼道:“下官?哼,沐猴而冠,出身低賤也敢自稱下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