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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轍兒,誰讓如今大唐正值太平光景,盛世重文,貞觀盛世的跡象越發的明顯,文人的地位正如東山冉冉而起之朝陽,亦如芝麻開花節節高。
文人高一等乃大勢所趨,乃是潮流所向,不可逆轉。
康嶽山這種武將,更講究這個。
聽罷,想罷,權衡罷,冷天霖心中那杆天平再一次傾斜了起來。
不過,
他打心眼裡還是有些抗拒保媒拉縴這活兒,感覺忒兒沒面子了,有些牴觸地搖頭道:“嗨,還是算了吧,萬一康都尉不同意,冷某人這張臉可往哪兒擱啊?我看,郭大人還是另請高明吧?對了,您府上那位錄事參軍關鳩鳩關大人,不就是讀書人出身嗎?要不……”
“不行,關鳩鳩哪裡能行?”
郭業頓然拒絕了冷天霖的提議,吐槽起關鳩鳩道:“不行,老關早就被革了秀才功名,哪裡有天霖兄的進士功名來得顯赫?讓老關去?嘁,他丟得起那人,老子還丟不起那人呢!”
咣噹~~
門外傳來一陣硬物落地的聲音,郭業用腳指頭都能想到,八成是關鳩鳩這孫子在門外聽牆根,被自己的話給刺激得氣悶過去,摔倒在地了。
活該,這就是偷聽牆根的下場!
暫時不去理會關鳩鳩,郭業索性給冷天霖吃了顆定心丸,言之鑿鑿地說道:“天霖兄,這樣吧,只要您答應小弟此事。不管成與不成,我都替你搞定漕幫孫明延之事,包括隴西地界兒上之事,小弟都替你擺平,讓你早出政績,早日得以高升,如何?”
“這……”
冷天霖再一次陷入了躊躇,郭業這顆定心丸,可真夠誘人的,而且他也相信,以郭業在隴西的地位,絕對能替他達成所願。
猶豫一陣之後,
冷天霖猛然握緊拳頭,重重點頭甕聲道:“成,我答應郭大人,暫且一試!”
“哈哈,甚好,小弟在此先感謝天霖兄的大恩大德了。正所謂,寧拆一座廟,不毀一樁婚,天霖兄,你這是行善積德啊。將來,必有福報,必有福報啊!”
郭業不吝溢美之詞地褒揚著冷天霖,什麼好聽撿著什麼說。
冷天霖又恢復到了剛才的矜持模樣,微微頷首致意,甩下一句話:“那成,冷某明日就前往益州康府,替郭大人暫且做上一回保媒拉縴的活兒。天色已晚,我便先行告辭了!”
郭業連連請手,尾隨他走到門口,說道:“天霖兄,好走!”
吱呀~~
冷天霖推開房門,抬腳剛要跨出門檻兒,突然,轉頭反問了一句:
“郭大人,令尊剛剛去世不久,七七四十九都還沒過掉,您就開始尋思納妾之事,這,有點不妥吧?”
“而且,朝廷官員丁憂守孝三年,是不允許操辦紅事喜事的,莫非郭大人不清楚嗎?這可是有辱名聲,敗壞道德之事啊。”
“據我所知,郭大人並非不孝之人啊,莫非,其中另有隱情或有苦衷不成?”
冷天霖陡然連番發問,郭業臉色驟然呆滯,欲要張口解釋,但想想和冷天霖的交情還沒到推心置腹的那一步。
繼而輕輕搖了一下頭,推諉說道:“天霖兄,嗨,一言難盡,改日有機會,小弟再跟你解釋一二吧。這不孝的罵名,揹著就揹著吧。”
冷天霖也是聰明人,見著郭業不願明說,心中多少有些猜疑,不過還是知曉分寸沒有繼續追問。
微微點頭告辭之後,大步踏出了書房,郭業在走到門口喊來一個下人,帶著冷天霖朝著郭府大門口走去。
冷天霖一走,他也走出了書房,見著書房四周不見人影,連剛才摔倒在地的關鳩鳩也遁得無影無蹤。
八成是怕自己苛責他偷聽之罪,而悄悄躲起來了吧。
“呵呵,這個狡猾的鬼東西!”
郭業笑罵了一句之後,看著天色,的確是夠晚的了,隨即朝著自己與吳秀秀同眠的臥室走去。
穿堂繞廊,不一會兒便臨到臥室門口,只見丫鬟春香正蹲在門口處打著瞌睡。
一聽到郭業的腳步聲,春香兩耳稍稍立起,陡然醒了過來。
見到郭業欲要推門而入,春香驟然張開雙臂,攔住了郭業的去路,阻道:
“大官人,我家小姐吩咐了,以後未經她的允許,不準您踏進她的房門半步!”
昂?
郭業頓時想到了當初自己與吳秀秀成婚的第一夜,貌似當時的待遇也如現在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