醜才發現郭業要帶他去哪裡。
就在他們十步之前,立著一座宅院,大門上頭高懸一塊門匾,赫然寫著“戴府”兩個大字。
趙九醜知道,這個戴府正是汝州刺史戴明德的府邸。
乖乖,趙九醜心裡一嘀咕,敢情大人是懷疑戴明德居然將趙飛軒的妻女與老母,藏到了自己的府邸。
隨即問道:“大人,你是說,說戴明德會把人質藏在自己家裡頭?不會吧……他難道就不怕趙刺史發現了端倪,解救出人質來嗎?戴明德這也太草率了,貌似趙刺史還不時被他邀來府中議事來著。”
郭業壓低了聲音,本想呵呵一笑,誰知變成了桀桀乾笑,輕聲吐道:“是,趙飛軒是經常來戴府,但不是也沒將注意力放在戴府嗎?趙飛軒也如你這般認為,所以他才不會留意。戴明德打得就是這麼一個主意。你要知道,往往最危險的地方,便是最安全的地方。戴明德,玩得就是這個套路。”
“呃……”
趙九醜一陣無語,聽著郭業這麼說,好像是這麼一個道理。
又聽郭業問道:“汝州城中,凡是跟戴明德有關係的地方,你都查過,毫無所獲。那我問你,戴府你查過嗎?”
趙九醜聽罷,越覺得郭業分析的有道理,貌似這戴府他也沒查過。
因為他潛意識裡認為,戴府根本不可能藏著人質。
正如郭業所講,他趙九醜這麼認為,正中了戴明德的下懷。
奶奶的,失算了!
趙九醜懊惱地搖了搖頭,當即大步向前朝著戴府大門走去。
剛走兩步,就被郭業拽了回來,數落道:“你幹啥去?”
趙九醜大方應道:“叩門,進府,尋人唄。”
“尋你奶奶的腿兒,你沒睡醒啊?”
郭業頓時被趙九醜氣懵了,輕聲責罵道:“你光明正大地去敲門,去尋人,這不是打草驚蛇嗎?豬頭!戴明德豈能會讓你如願?”
趙九醜恍然大悟過來,哦了一聲,道:“大人的意思,咱們做回樑上君子,悄悄潛入戴府唄!”
郭業白了他一眼,哼道:“廢話,今晚不做賊,我大半夜把你拽出來幹啥?你見過哪家的賊會大半夜走別人家的正門?”
“有!”
“什麼賊?”
趙九醜調皮地回了一句:“笨賊!”
郭業抬腳就是一腿,呸道:“都什麼時候了,貧什麼嘴?走,咱們翻牆進去!”
言罷,躡手躡腳地走到戴府院牆的牆根底下,躍躍欲試地準備翻牆進去,一探究竟。
他們繞著外頭院牆走了一圈,尋到戴府後院的院牆,攀了上去,然後飛身一躍,落入院中。
抬望眼,整個院中燈火昏暗,沒有巡邏家丁,也沒有防賊大狗。
四處尋摸了一遍,這才發現,敢情兒他們翻進了戴府女眷居住的苑所。
戴明德的結髮妻子住在東邊的院子,剩下的幾名姬妾都住在郭業他們進來的這個院落。
郭業心裡暗暗咋舌,乖乖,一個不留神,竟然闖進了戴家的脂粉堆。
剛嘀咕完,趙九醜在迴廊前邊的拐角處衝郭業拼命招著手。
唔?
郭業心裡一震,莫非有發現不成?
隨即,他收起胡思亂想,飛快衝趙九醜那邊奔了進去。
奔了過去,發現趙九醜正撅著屁股,偷瞄著一個被他捅破的窗戶紙,貌似房間之中有著新鮮事兒。
郭業輕身湊過去,附耳問道:“怎麼著?你找到人了?”
趙九醜轉過頭來,豎起食指放在嘴邊,噓了一聲,低著嗓門道:“大人,活春宮啊,快瞅瞅~~”
郭業聽罷一陣好氣,媽的,叫你過來尋人,你他媽玩偷窺,還能有點正事兒沒?
他發現最近趙九醜是越來越沒正形了,離當初那個威武漢子可是越走越遠了。
當即恨鐵不成鋼地回了一嘴,道:“看個蛋蛋,有啥好看的,你沒見過鋤禾日當午還是咋的?戴明德這老不死的脫光了跟條泥鰍似的,有啥好看,趕緊尋人,別讓人發現了。”
可趙九醜愣是半步也不挪移,還扯住郭業地衣袖,非讓他窗戶紙偷窺。
一臉壞水的指著房間裡頭,神秘兮兮地說道:“大人,您先看一眼嘛,看完之後,您就知道咋回事了。”
郭業只得忍住心頭的火氣,緩緩湊上前去,將眼睛瞄進捅破的窗戶紙裡看去,看了大概有幾秒鐘,突然——
“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