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攘攘皆為利往,聯盟合作是為了利。那麼一個利字,自然也能引發兩家分裂決絕。江夏王將長樂坊賠與我等之後,前往蕭家找蕭瑀理論,索要相應的彌補。”
郭業點頭認可道:“這也應該,既然兩家合作,那黑鍋自然不能讓江夏王一人獨背,是吧?”
魚暖暖笑道:“你能這麼想,但蕭家的家主蕭瑀又怎會這麼想?他認為此番失利,是因為江夏王盤口開得過大,妄圖賴過這筆補償。這不,江夏王豈是那麼好相與的?想坑他的錢財,這比要了他的命還要難受,兩人就嗆嗆起來了,幾乎各領家丁僕役和護院侍衛開打起來。好在聖上及時聽到訊息,將兩人召進了宮中,居中調停起來。”
郭業聽得一愣一愣,驚呼道:“我靠,不會吧?”
柴令文和梁叔宇聽罷,也是臉有鄙夷唾棄之色,齊齊哼了一聲:“出息!”
魚暖暖道:“怎麼不可能?兩人都是當朝重臣,如果真因為這事大打出手,傳揚出去,不僅兩人顏面無光,就連朝廷的威儀都蕩然無存了。別說調停他們這種金錢糾紛,陛下有時候還要調停家庭糾紛呢,你沒聽你手下那個房遺愛說過吧?想當初,陛下還為房玄齡房大人和他的夫人盧氏之事,傷透了腦筋來著……”
醋罈子房盧氏嘛,這個郭業當然知道。
不過照魚暖暖這麼說,這皇帝也太不好當了,居然還要幫臣子處理糾紛,斷斷家務事,李二陛下真是夠操心的!
緊接著,魚暖暖說道:“蕭瑀和江夏王這事兒,到了陛下那兒,自然也是江夏王佔著理兒。所以,陛下就判蕭瑀這個尚書左僕射輸,原數賠償江夏王應得的損失。也就是半個長樂坊的價碼,約莫五百來萬貫!”
“哈哈,蕭家怎麼可能拿得出那麼多銀子?”郭業不由樂道,“八成是變賣了田莊山地,還有長安的產業,才能湊的起這筆銀子。”
魚暖暖點頭說道:“沒錯,正是如此。蕭瑀聽到陛下的判決,氣得當場就暈倒在地,硬生生暈倒在了陛下的跟前。這不,聽說託病在家,好幾天沒有上過早朝了。”
“日,他好歹也是尚書左僕射,當朝顯赫重臣,不會這麼脆弱吧?”
郭業聽著極為怪誕,真是什麼人兒都有啊。真搞不懂蕭瑀是怎麼爬上尚書左僕射這位位置的。心中惡搞地想道,難道蕭瑀這老東西當年和太上皇李淵有一腿不成?
柴令文和梁叔宇聽完也是一陣氣絕,再次異口同聲地鄙夷道:“呸,就這點出息,蕭家也真夠丟人現眼的!”
魚暖暖也是貝齒淺露,含笑說道:“陛下聽著蕭瑀被氣得臥病在床,心生不忍,生出了體恤之心。這不,才給蕭慎一個隨團出使吐蕃的名額。蕭慎此番若能順利回長安,必然又是一番升遷咯。你說,蕭慎這是不是託你的福啊?”
郭業被魚暖暖這麼一說,頓時心生噁心,口中啐道:“呸呸呸,真他孃的狗屎運,居然平白造化了這個王八蛋!”
“哈哈哈……”
三人看著郭業一臉的鬱悶之色,紛紛放肆地發笑。
吱呀~
眾人暢笑未落,雅間兒房門突然被推了開來,魏叔玉探著腦袋鑽了進來。
而後衝郭業喊道:“二哥,你家下人在長樂坊中找尋你呢,說是宮中傳旨你家中,聖上急召你進宮來著。”
昂?
李二陛下召見?
郭業不敢怠慢,匆忙起身拱手對三人告辭道:“諸位,聖上相召,不敢馬虎,我就先行告辭了。”
說著,將目光對著魚暖暖,說道:“暖暖小姐,這廣告一事就交給我了,你安心籌辦長樂坊大錢莊一事。先走一步!”
說罷,招呼了一聲魏叔玉,匆匆出了雅間兒,下了酒肆二樓。
魚暖暖看著郭業離去的背影,由衷地讚道:“郭公子倒是一個上佳的合作伙伴。可惜他志在官場……”
梁叔宇附和道:“沒想到聖上還能派人去他家中專門傳旨,我久不在長安,難道最近這小子聖眷正濃?”
說著,詢問地眼神投向了魚暖暖。
魚暖暖沒有回答梁叔宇的問題,反而用一種意味深長地眼神望向柴令文,話裡有話地說道:
“柴公子,我知道霍國公在外征戰多年,久不在長安不知帝都事兒。也許,你該寫封家書給你的父親,將有些事情跟他好好說道說道了呢。小妹無意攙和你們的家事,但小妹覺得家和萬事興,和氣方能生財,你說呢?”
旁邊的梁叔宇聽得兩眼冒星星,愣是聽不懂魚暖暖的話中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