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業聞言,頓時白了他一眼,哼道:“那你倒是快點說啊,傳個話還帶大喘氣的?聽著呢!”
順公公訕笑一聲,立馬進入角色互換,又繼續傳起口諭來:“如今奪你爵位革你公職,對吐蕃人也算是有了一個說法。接下來,朕自然要對你論功行賞一番才是,不然有功不賞,今後朝中的文臣武將誰還肯盡心盡力輔弼朕,為大唐的江山社稷鞠躬盡瘁呢?”
“我靠,急死個人了。”郭業聽著一陣耳邊嗡鳴,有些氣急道,“順公公,你磨磨嘰嘰到現在盡說些虛頭八腦的話。倒是快點說啊,陛下的口諭到底想讓我幹嘛?”
順公公被郭業冒然打斷,心間亦是一陣惆悵,哪裡是我囉嗦了,而是陛下的口諭本來就這麼長好不好?
不過他跟那小太監一個心思,郭業這混球兇名在外,連陛下都敢頂嘴,連吐蕃王爺都敢說喀嚓就喀嚓,萬一惱羞成怒之下也對他使壞怎麼辦?找誰說理去?
而且他心裡明鏡兒,在陛下那兒,郭業還是聖眷正隆。
隨即,不滯點頭應聲道:“就要說到正題了,郭大人莫急,莫急哈。”
隨後,又是一次角色互換傳起口諭,直接切入主題說道:“十日後,朕的皇子蜀王李恪便會啟程前往蜀王劍南道就藩開府,出任蜀州大都督一職,封地下轄蜀州、益州、松州、資州、黎州、綿州等九地,節制九地州郡折衝都尉府。不過恪兒年紀尚輕,涉世未深,朕已經知會過恪兒,蜀州大都督府一開,便暫且由郭卿家出任大都督府長史一職,掌管蜀州大都督府諸事。一年以後水到渠成,恪兒能夠應付自如遊刃有餘之時,朕自會將你召回長安,重新起復另行委以重任。”
“呃……”
郭業此時的心情猶如過山車一般,起起伏伏上上下下,心臟狂跳不止。
蜀王李恪要到蜀王劍南道去就藩開府?
郭業算算蜀王的年紀,的確是到了離開長安前往封地的年紀。
可是人家魏王李泰跟他差不多年紀,不是照樣還在長安魏王府待著嗎?怎麼李二陛下偏偏就讓蜀王李恪去蜀中就藩了呢?
郭業思前想後,心裡約莫猜了個大概其,說來說去,還是人家魏王李泰運氣好,攤上了一個母儀天下正宮皇后的孃親啊。
而蜀王李恪呢?同樣是李承乾與李泰潛在的對手,又非長孫皇后所出,又沒有長孫無忌這樣的大佬當國舅,而且偏偏他的母親楊妃的身份格外敏感,乃是隋朝的前公主。
如今李二陛下的太子和皇子們都漸漸長大懂事了,王子就藩封地是遲早的事,李二陛下這是未雨綢繆,先拿蜀王李恪下手了。
種種巧合,讓蜀王李恪在邀父寵的競爭中失去了先天的優勢,難怪變成了姥姥不疼舅舅不愛的第一個就藩封地的王子。
不過,這些都不是郭業所關心的,他關心的是李二陛下為何會讓自己隨蜀王就藩,擔任蜀州大都督府長史一職。
別小瞧了這大都督府長史一職,聽著像是蜀王李恪在劍南道就藩的大管家,但實際上論起來也算是與諸州刺史一般,都是含金量十足的正四品。
因為蜀州大大都督節制了九地州郡的折衝都尉府,而李二陛下話裡也講了,蜀王年幼涉世未深,需要自己從旁協調和幫襯,言下之意就是他郭業這個大都督府長史在非常時刻,完全有權利替蜀王拿拿主意,做做判斷。
這話聽著有點像是郭業奉旨扮演監護人的角色,監護年紀尚輕涉世未深的蜀王李恪一年之久。
奶奶的,郭業心裡一陣拎不清,這算怎麼個意思?
不是說革除了哥們的公職嗎?這又差遣上了?而且還火線提升,直接從六品的兵司員外郎直接拔到正四品的都督府長史。
雖然這都督府長史只有一年的任期,但是李二陛下不是說了嗎?一年之後再委以重任,到時候還能低於正四品?
李二陛下這到底玩得是什麼把戲?
莫非真就是如他口諭中說得那麼簡單,不讓自己灰頭土臉歸隴西,要讓自己衣錦還鄉歸故里?
能夠扯上蜀王的虎皮,扯上蜀州大都督府長史的光鮮外衣,的確,回到益州隴西,足以威風八面了。
誰讓益州府也是蜀州大都督府的九大封地之一呢?
但是就真這麼簡單嗎?
而且,郭業還聯想到了一個更深層次的問題,那便是他出任蜀州大都督府長史,那就等同跟蜀王李恪有了交集。哪怕是出任一年的都督府長史,那也算是蜀王李恪的手下人了。
要知道蜀王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