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側的一張椅子上自顧坐了下來,說道:“很好,以後郭御史在御史臺中任職,便是老夫的下屬,那就是一家人了。本官對屬下沒有什麼硬性的要求,特別是郭御史,乃是奉旨入國子監學習,老夫更沒有什麼大的要求。老夫只要求一點,希望郭御史以後能夠時刻謹記自己所在的位置,時刻清楚自己的職責,如此而已!”
言罷,看著郭業,意味深長地嘆了一句:“御史臺,不比其他地方啊。自身不清,何來監察百官呢?”
郭業算是聽出來了,這入職的第一天,高老頭就提醒他,監察御史千萬不能行差一步,不能貪贓枉法,知法犯法,與其他官員同流合汙,時刻保持自己的清白。
否則,又怎能替皇帝監督其他官員,自身若不清,若不正,將來又怎能上奏彈劾其他官員,給文武百官穿小鞋抓小辮子,打小報告呢?
郭業臉色凝重地點點頭,說道:“高大人訓誡得極是,下官知曉了,並會時刻謹記大人的教誨。”
高士廉嗯了一聲,又問道:“對了,我來之前聽我那老管家提及,郭御史好像有心事,老夫未來之前有些坐立不安,可是有什麼事兒需要老夫幫襯來著?”
說到這兒,高士廉又是自言自語地嘀咕兩句:“也對,你初來長安,人生地不熟,遇到些難事也實屬正常。可是住處沒有安置好?還是說手頭短缺銀子?若有難處,儘管提來,老夫身為御史大夫,掌管御史臺百來御史,自然要對你們要照顧提點一二。”
嘖嘖,這話說得郭業心中一陣小感動,高老頭不僅是個信人,還是個實在人啊!
好上司,絕對是天字第一號的好上司啊!
既然高士廉說到這個份兒上,郭業也不再矯情,從關鳩鳩三年前便在長安開設海天盛宴大酒樓開始說起,一直說到最近酒樓遇到的麻煩事兒。
當然,市霸賈旺與那位裝逼公子梁叔宇對酒樓的覬覦之事也一一說道了出來。
言罷,高士廉顯然有些震驚,震驚得是郭業這小子好大的手筆。
海天盛宴大酒樓在長安城中亦非小打小鬧,連虞世南這個老東西他誇口贊好,他自然也去品嚐過數次。
但是他沒想到海天盛宴大酒樓的幕後大老闆,竟然是自己眼前這個小子。
官員雖不屑經商,但是長安大多數官員都有各自的產業,或交由家人打理或交由下人打理,這早已不是什麼新鮮事兒。
所以對於郭業是海天盛宴大酒樓的東家,高士廉儘管有些震驚,但是卻沒有什麼反感。
相反,他倒是挺贊成郭業這般做法,至少郭業手頭有產業,那就不會去做貪圖銀子出賣律法之事。
不過,聽到郭業最後提及的市霸賈旺還有御貢美酒梁家,高老頭心中留意了起來。
市霸賈旺,他這種高高在上的大人物倒是沒聽過,不過樑家,他怎能沒有聽說過?
梁家家主號稱梁百萬,東市佔了三成的產業,這在長安城可不是空穴來風之事。
聽郭業話中之意,顯然是希望自己這個上司為他主持公道,幫他擺平這兩家的覬覦。
隨即,沉默了一會兒之後,高士廉嘆道:“小小市霸,老夫相信憑你監察御史的身份,你也能搞得定。至於梁家嘛,如果老夫沒記錯的話,從太上皇登基伊始,梁家便一直是向宮中呈送御酒,就連當今皇上都對梁家的美酒讚賞有加啊。這事兒吧……”
顯然,高士廉不想攤郭業這趟渾水。
郭業暗暗鄙視了一把高老頭,奶奶的,剛才還說有困難找領導呢,這麼會兒的功夫就想抽身事外了?
繼而,郭業不死心地說道:“高大人,其實吧,這酒樓縱是全部給了梁家又有何妨?誰讓人家財大氣粗呢?但是吧,小子如今好歹也是御史臺的監察御史了,好歹也是高大人您手底下的人了,梁家這麼做,不是明擺著不將您放在眼裡嗎?這,也忒猖狂了,不是?下官就是咽不下這口氣罷了!”
“撲哧~~”
高士廉聽著郭業這番說法,不由樂道:“小子,老夫好歹也是活了幾十年的人了,激將法對老夫丁點用處都沒有。聽老夫一句勸,你初到長安,能不盡量樹敵,就不要多沾染是非。你還年輕,仕途永遠比銀子要來得重要,聽見了嗎?”
奶奶的,這就是不管了?
郭業徹底對高老頭無語,看來自己那點激將法人家完全不放在心裡啊。
好,這是你逼我的,高老頭。
最後,郭業只好祭出殺手鐧來了,他今天是非要把高老頭拉進這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