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冷哼一聲,道:“既如此,倘若歹人從關大人口中得知了天龍石的下落,早爾等一步於御前告發了殿下,私佔天龍石包藏禍心。讓殿下一時不可應對的罪過,我也不能為大人開脫了。”
聞言,都指揮使又遲疑了,好半晌才道:“欽差大人說得是。我這就預備下人為大人送信。”
薛雲上卻搖頭道:“不,你身邊既已有了內鬼了,我是再不信你的了。以保險起見,我預備以土司狡詐,爾等兵力不足為由,奏請皇上下旨命安南王出兵相助。這般一來,我的人便能以八百里加急進京,一路既快又保險。完了,還能神不知鬼覺地將訊息交給殿下。”
都指揮使聽了雖面上不好看,但不得不說薛雲上此法的確保險,於是忙道:“大人所言及是。”
說罷,薛雲上起身,拱手道:“那件寶貝到底才是重中之重,大人可要小心再小心。”
都指揮使打疊起一堆的“是”,完了這才去了。
待都指揮使用一去,唐知貫便到了。
薛雲上將兩封密函給唐知貫,說明那封是給皇帝得,那封是給熙皇子的,這才又道:“你改換下頭面混入寧大人的侍衛中,以八百里加急送入京中。待稟明瞭皇上,再胡亂找個面生的將這信給殿下便完了。”
唐知貫拱手應道:“是。”
薛雲上道:“待天龍石一出了雲南,便將關晨放了吧。”
唐知貫道:“屬下明白。”說罷,唐知貫便去了。
見唐知貫去了,薛雲上靠在椅背,閉眼揉著眉心。
葉勝男才端著一碗酥酪進來了,見薛雲上如此疲憊自然心疼,放下手中的托盤,便過去幫著薛雲上揉按穴道。
薛雲上早覺察葉勝男近來了,只是還不睜眼,只抬手握住揉按在他太陽穴上的手,道:“這兩日童神醫給你施針,可有覺著如何了?”
葉勝男站薛雲上來後頭,自然瞧不見葉勝男臉上的變化,只聽她道:“我倒是不覺如何,就是夜裡睡得總算是沒那麼死了,知道些警醒了。”
薛雲上睜眼回頭道:“可見還是有些效用的。”
葉勝男不願薛雲上擔心,便順著他的話點頭了,完了這才將酥酪端了過來,道:“這是安南王讓人送來的,說是比宮裡的都好。”
薛雲上也知道葉勝男不願再說起她病的沉重,便一面吃,一面同葉勝男說起今日他們二人的齋飯菜式,就仿若尋常那尋常百姓的夫妻一般,讓人覺著和睦安心。
雲南都指揮使還是有些手段的,在假天龍石送出雲南的地界後,薛雲上才得到了訊息。
就在薛雲上得訊息後的那天夜裡,關晨就發現看守他的人似乎有些怠慢了,還敢吃起酒來。末了,還都吃醉了,倒在桌上就睡了。
關晨自然知道機不可失,輕手輕腳地走近看守,只是那監牢柵欄令他不過只能伸出一臂,離勾取到看守鑰匙竟然還有一掌之距,關晨十分著急,在牢房中直團團轉的。
這時,關晨就看到了給他送來飯食裡的筷箸,便靈機一動,連忙拾起筷箸又過去想要挑取看守衣袖內的鑰匙。
關晨覺著是幾番驚險的,可總算是讓他逃出來了。
待逃出了那個寨子後,關晨好不容易才遇到了人,許以重金,才讓人將他送到了薛雲上跟前。
在都指揮使的陪同下,薛雲上仔細問清的來龍去脈,道:“依關大人所說,挾持了你的人應該是那些個造反土司蠻夷。”
關晨道:“沒錯。在逃出他們寨子時,我還偷聽到了一兩句。他們見礦山已被平定似乎有不安,正打算大舉進攻了。就是進攻不成,他們也留了退路。預備著若不能成事,他們便逃往暹羅。”
薛雲上點頭道:“幸虧我等已有先見之明,以八百里加急急報上京,讓皇上下旨,令安南王出兵馳援了。”
聞言,關晨卻是一怔,看了看都指揮使,“八百里加急?殿下可是還說,‘那件東西’一日不到手,雲南一日戒嚴。”
都指揮使那裡會聽不出關晨對他的質問,就聽都指揮使鼻子內哼了一聲,不冷不熱道:“那時大人還不知在哪兒。欽差大人與我也不知關大人會不會因此不慎吐露了什麼,自然要想法告知殿下,以便今早想出應對之法了。”
薛雲上起身,走到關晨面前,道:“雖說如今‘那件東西’已出了雲南,但只要一日不到殿下手中,還要委屈關大人幾日了。”
關晨一驚,忙又鎮靜道:“不知欽差大人此話何意?”
就見都指揮使拍了拍手,少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