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趙曦不明所以,倒是沒鬧,眼珠子一轉,看向魏籮的身後。
魏籮有所覺,轉身看去。趙玠剛從外面回來,外面寒風撲面,他進來時帶著一身寒氣,沒有直接走到魏籮和趙曦面前,先去一旁的火爐邊烤了烤手,待身上的寒氣消散了,才走過去道:“怎麼,西瓜不聽話?”
魏籮搖頭說沒有,替趙玠解下狐裘披風,問道:“你進宮了?陛下身體如何?”
趙玠語調平淡道:“不大好,昨日連床都起不來了。”
魏籮聞言,沒有言語。
自從兩個月前陳皇后移居善安寺後,崇貞皇帝便一病不起,藥石罔效,好端端的一個人,突然之間便倒下了,竟連一點徵兆都沒有。這陣子太醫輪番給皇帝診治,卻絲毫不見效。皇帝如今已有半個多月不曾早朝聽政,命趙玠為監國,代為處理政務。是以近來趙玠政務繁忙,時常早出晚歸,許久沒有好好陪過魏籮了。
趙玠握住魏籮的手,蹙眉道:“手怎麼這麼涼?”
魏籮道:“天兒太冷了。我方才出去了一趟,掃了些梅花雪,來年可以煮茶。”
趙玠心疼她:“日後這些日讓下人做就是了,萬一把自己凍著怎麼辦?”
魏籮道:“這些事就是親力親為才有意思,代旁人之手就沒意思了。”
趙玠不同她爭執這個,讓人又往屋裡多添了兩個炭盆,抱著魏籮坐在榻上,包著她的手給她暖手。趙玠的手又寬又大,結結實實地包住魏籮,很快便將她的手暖熱了。
今日趙玠難得回來用晚膳。用過飯後,乳母抱著小趙曦回側室,趙玠和魏籮洗漱一番,躺在楠木捲雲紋的架子床上。趙玠伸手,胸膛貼著魏籮的後背,下巴放在她的肩膀上,低聲徐徐道:“阿籮。”
魏籮有些瞌睡,“嗯”了一聲。
趙玠沉默片刻,彷彿斟酌了許久:“明日我可能不回來,你同曦兒好好待在王府,哪都不要去。”
魏籮睜了睜眼,強打起精神道:“為何不回來?你要去哪裡?”
趙玠將她環得更緊一些,語氣卻很稀疏平常,“這兩日政事有些繁忙,父皇尚未病癒,我必須留在宮中處理政事。待處理完這些事,便回來好好地陪你和曦兒。”
魏籮翻身,軟軟香香的身子鑽進他的懷抱裡,嘟嘟囔囔道:“那你趕緊處理好吧,也別太累了。”說完,她又道:“你都好些天沒好好陪我了,我有點想你了。”
趙玠感觸頗深,低頭親了親魏籮的頭頂,“好,日後我定天天陪著你。”
魏籮輕輕地“嗯”一聲,很快便睡著了。
趙玠稍微退開一些,撥開魏籮臉頰披散的烏髮,露出她白皙瑩潤的小臉。趙玠細細地婆娑她的臉頰,從眉毛到鼻子,再從鼻子到嘴巴,每一處都捨不得放過,待摸夠了,他才輕聲道:“等我回來。”
次日趙玠天未亮便離開了。他這陣兒總是走得這麼早,魏籮也沒放在心上,還當跟平時一樣洗漱,吃飯,再去陪小趙曦玩。
到了晌午時,魏籮抱著小趙曦坐在廊下,外頭有些冷,魏籮把小趙曦裹得嚴嚴實實的,只露出一雙黑黝黝的眼睛。分明是晌午,北邊卻好似被火燒起來一般,雲朵橘紅,映襯得半個天空都變成了紅色。
魏籮看了片刻,覺著這裡太冷,便抱著小趙曦回了屋。
小傢伙前一刻還好好的,下一瞬忽然嚶嚶地哭起來,怎麼哄都哄不住,抓著魏籮的衣襟哭得傷心欲絕,讓魏籮看著很是心疼。一旁的乳母道:“想必小世子餓了,讓奴婢喂他吧。”
魏籮想了想,搖頭道:“我來吧,你退下。”
自打小趙曦出世後,魏籮喂他的次數屈指可數,蓋因魏籮的奶水不多,大部分又被趙玠吃了去,小趙曦根本沒分到多少。恰好這幾日趙玠不常回家,魏籮積攢了些奶水,便餵給小趙曦吃。小傢伙果真是餓了,唆著魏籮的乳尖兒便吃起來,不哭也不鬧,端是吃得津津有味。
魏籮用手指拭去他睫毛上的淚珠,笑道:“瞧你這點兒出息,吃不到就哭……”
小傢伙嗚嗚兩聲,繼續吃奶水。
魏籮喂完奶水後,小趙曦便睡著了。魏籮把他抱回隔壁偏室的搖籃裡,哄他熟睡後才走出房間。白嵐從外面走進來,表情有些古怪,欲言又止道:“娘娘……”
魏籮問道:“怎麼了?”
白嵐跟魏籮進屋,奇怪道:“奴婢方才出門買東西,看見王府門外站了許多侍衛,不僅大門有,就連角門和幾個側門都有侍衛把手。您說這是怎麼回事啊?最近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