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昨天晚上的畫面,那雙漆黑的桃花眼難得地泛上柔光,他把魏籮欺負得太狠,那麼小,根本承受不住他。但是他卻沒有停止,狠心地進入她最深處……不知道她現在還疼不疼?
他想,既然她已經是他的人,無論以前他們之間有多大的仇恨,他都願意冰釋前嫌,對她負責,不讓她受委屈。回去以後他便此事跟父母說了,他會去親自登門向英國公府提親……他低頭,看向懷裡的小姑娘,笑意赫然凝在臉上。
他慢慢變了臉色,眼神陰鷙得可怕,一瞬間結了一層冰霜!
蓋因懷裡的人不是魏籮,而是魏籮的妹妹魏箏!
不是她,那他昨晚疼愛的人是……
他握緊拳頭,手背上泛出青筋,抬眸看向床頭的丫鬟,從牙縫裡擠出一句話:“怎麼回事?”
銀樓被他的眼神嚇住,哆哆嗦嗦地站在原地,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
她怎麼知道怎麼回事?她也想問問,不是宋暉少爺進來了麼?為何會變成了他?
銀樓不知所措,連帶著地上的銅盂都忘了拾起來。誰不知道李頌是盛京城出了名的小霸王,乖戾叛逆,蠻橫無理,招惹了他就別想好過。如今小姐居然跟他躺在一張床上,他的臉色還這麼難看,這下該怎麼辦……
床上的魏箏被兩人的動靜吵醒,臉頰在枕頭上蹭了蹭,輕輕地“哼”了一聲。她雙頰粉紅,身上滿是被疼愛過的痕跡,有的地方到這會兒還疼著,尤其是雙腿那兒……可是她甘之如飴,只要是給宋暉哥哥,她就毫無怨言。昨晚宋暉哥哥可真狠,沒想到他看起來那麼溫和儒雅的一個人,做起那事兒來那麼激烈,她幾乎要被他撞壞了。
她在心中打好腹稿,準備一睜眼就裝出一副震驚錯愕的表情,可是沒想到,根本不用裝——
面前的人不是宋暉,而是汝陽王世子李頌。
她猛地僵住,對上李頌那張陰沉駭人的臉,只覺得渾身的血液都倒流了,震驚不已:“你……怎麼是你……”
李頌也想問這句話。
怎麼是她?
跟他歡好的,為何不是魏籮?
他想起昨天丫鬟說這是魏籮的房間,還想起房間裡若有似無的幽幽暗香,抬手一把掐住她的脖子,五指收緊,惡聲聲地問:“是不是你設計的?”
她故意裝成魏籮,讓他誤會,還在屋裡燻催情的香!李頌恨不得將她一掌劈死,一了百了。
魏箏想要掰開他的手,可是男人與女人的力氣本就懸殊,她根本撼動不了他。她喘不上氣兒,幾乎翻起白眼:“放開我……”
此時此刻,她心如死灰,腦海裡只有兩個字——完了。
*
魏籮昨夜睡得不錯,山間清涼,晚上從窗戶裡襲來陣陣涼風,果真比家裡要舒服得多。
她一大早醒來,挑了一件楊妃色繡金芙蓉紋對襟紗衣換上,又穿一條白綾裙,坐在銅鏡前梳了梳頭髮,又走到一旁的銅盂跟前洗漱。剛擦了擦臉,還沒來得及吃早飯,外面便進來一個丫鬟,支支吾吾地對她說:“四小姐,請您……請您過去一趟……”
正是魏箏的丫鬟銀樓。
魏籮拿巾子沾了沾臉上的水珠,平靜地問:“有事?”
銀樓難堪地點了點頭,左右看了一眼,大抵是不想聲張,小聲地說:“求四小姐跟婢子來吧。”
難以想象魏箏找她有什麼事,魏籮擱下巾子,不緊不慢地走過去:“什麼事?跟我說說。”
銀樓自是開不了口,著急得快要哭出來,“撲通”一聲便給魏籮跪了下來。
事關魏箏的聲譽,魏箏若是出了事,她一個丫鬟也沒有好果子吃。
魏籮訝異地揚了揚眉,實在好奇究竟什麼事能讓她慌成這樣,便答應跟她走一趟。銀樓領著她一路來到魏箏的房間門口,房門緊閉,她推門而入,門內鴉雀無聲。魏籮走進去,外面倒是沒什麼異常,剛走進內室,看到裡面的兩個人時,登時停住腳步。
魏箏穿著鵝黃鑲邊折枝梅花紋褙子坐在床上,低著頭,雙手緊緊地握著床單,指尖捏得泛白。
另一邊,李頌站在窗邊,穿的仍是昨日那身玄青錦袍,臉色陰沉,周身籠罩著一股駭人的氣息。
魏籮眼尖,一眼就看到魏箏脖子上露出來的紫紅淤痕,再聞到空氣裡那股曖昧旖旎的味道,頓時明白過來怎麼回事。她蹙了蹙眉,什麼都不問,轉身便往外走。
銀樓慌忙攔住她:“四小姐,您要為我們小姐做主……求您別走!”
魏籮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