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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部分

她很快回神,眼下還是要先幫五小姐辦成事才可以,五小姐成功了,才有機會輪到她呀。她見宋暉不說話,想起魏箏交代過的話,故作著急道:“小姐怎麼還沒來……許是距離太遠,路上耽誤了。我家小姐住在最東邊的房間,世子在這裡稍等片刻,婢子去看看怎麼回事。”說著忽然想起什麼,拍了拍腦門恍然大悟道:“今日四小姐從後山回來,似乎身子不大爽利,我家小姐去看她了,想必這才耽誤了一點時間。”

宋暉身軀微微一僵,不由自主地問:“阿籮病了?”

銀樓煞有其事地點點頭道:“許是後山有什麼髒東西,聽說四小姐一回來就不大對勁,臉色也不好看。”

說罷悄悄打量宋暉一眼,見他果然很關心,不僅暗歎世子爺最在乎的果然還是四小姐。方才她說五小姐有急事,他面上無波無讕,如今一聽說四小姐身體不好,立馬變得緊張起來。

她也不知道四小姐究竟有沒有病,但魏籮從後山回來後臉色不好是真的,她親眼所見。

銀樓指著其中一間廂房道:“四小姐房中的燈早早就熄了,想必身體不舒服,所以歇下了吧。”

說罷她不再多言,舉步往東邊的廂房走去,“我去看看五小姐,世子爺稍等片刻。”

宋暉立在榕樹下,看著魏籮的房間,久久不動。

她生病了?白天看時還好好的,怎麼晚上忽然就病了?嚴重麼?有沒有請大夫來看看?宋暉明明不想再想起她,可是又不由自主地關心她,只要一想起她那張漂亮的小臉病怏怏的,露出可憐巴巴的模樣說“我難受”,就忍不住心軟。

到底還是放不下她,這些年他早已習慣了關心她,就跟他的骨血一樣,融進身體裡,割捨不下。又豈是一朝一夕就能放下的。

宋暉等了一刻鐘,不見銀樓回來。猶豫許久,終於還是舉步往魏籮的房間走去。

廊下懸著八角宮燈,燈光昏昧,一陣涼風襲來,吹得光線搖搖曳曳,連帶著他的影子也跟著晃了晃。他立在直欞門前,抬手準備敲門。

手舉到一半,卻又猛然清醒,停了下來。

他在做什麼?這是她的閨房,他深更半夜闖進去,是想害她麼?

若是擔心她的病情,明日一早來不就行了?

何況白天他們已經說得夠清楚了,既然已經沒了婚約,那他還有什麼立場關心她?就算進去了又能如何,還能挽回什麼不成?她有了喜歡的人,此時此刻一定不希望見到他,他不該讓她為難。

他立在門外,許久沒有下一步動作。

久得他手都舉麻木了,他才放了下來,踅身往回走去。

魏籮說只把他當兄長,哪有半夜擅闖閨房的兄長?既然沒有緣分,那就不要給自己希望了,從此一刀兩斷也好。

以後還可以關心她麼?他想到這個問題,腳步頓了頓,旋即輕輕一哂,繼續往前走。大抵只能在心裡關心了,那個名正言順關心她的人,再也不是他了。

*

宋暉離開後,金臺院復又陷入安靜。

不多時,榕樹下緩緩走出一個身影。

一襲玄青寶相花紋錦袍,裹著他俊朗挺拔的身軀。月光從頭頂打下來,照在他昳麗精緻的側臉上,眼角下那個小小的胎記折射出瑩白的光,更襯得他有一種綺麗冶豔的美。他劍眉星目,看人時眉尾微微上挑,總有一種桀驁不馴的味道。

正是李頌。

李頌站在陰影處,一直沒被人發現。

他方才倚著牆壁,聽到了宋暉和丫鬟的對話,知道魏籮生病了。

他看向不遠處黑漆漆的廂房,思索很久,終於還是往前踏了一步。

他有很多事情想問她,比如她當真跟宋暉退親了麼?她是不是跟趙玠好上了?他們到了什麼地步,同床共枕過麼?越想越難掩胸腔裡的憤怒和震驚,他明明是最沒資格問她這些的,畢竟他們兩看兩相眼,她跟誰好,跟他一點關係都沒有。可是忍不住,哪怕他們一見面就是劍拔弩張,也想多看她一眼,多跟她說一句話。

他握緊手裡的翡翠金蟬簪,一步步往魏籮房間門口走去。他打算今夜把這個東西還給她,還給她以後,他就從此了無牽掛。不時時刻刻看著這個東西,就不會總想起她,更不會想要她的念頭越來越強烈。

他立在直欞門前,抬手敲了敲門,裡面無人回應。

睡著了麼?

他遲疑片刻,抬手推開直欞門,往房間裡面走去。

門內一片昏暗,入鼻一陣甜膩的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