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那個她想給出自己美好的男人並沒有看她。
男人咽口水,除了口渴可還有別的呢。
此時,梅憐寶就乖乖跪坐在孟景灝身前,而孟景灝就用書支著頭盯著梅憐寶看,看她像參佛似的。
梅憐寶咬咬手指,試探著道:“殿下,喝茶嗎?”
“三更天了,喝的什麼茶,不想讓孤睡個安穩覺了?下去。”
“奴婢該死。”冷莫言手一抖,瑪瑙盤傾斜,九龍杯一歪,滾茶倒了出來,正潑在她自己的手背上,燙的她輕呼一聲痛。
“哎呀,燙著了呢。”梅憐寶一點同情心也沒有,盡職盡責的扮演自己蠢貨的角色,“你裝什麼呀,還不是想勾引殿下。”
這句話是曾經冷莫言說她的,現在她一字不落的還給她。
好痛快!
“你……”冷莫言屈辱的咬緊下唇,眼睛裡立時含了淚水,“殿下明察,奴婢並沒有。”
孟景灝狠狠戳了梅憐寶的額頭一下,“你還能再蠢點嗎?”
把自己所有的嫉妒、蠢笨、浮躁種種不堪都當著他的面暴露出來,他的眼睛是有多瞎,還能繼續寵她,更遑論,他從沒寵過她。這小東西倒是很能自己欺騙自己,給自己安上了寵姬的名頭,這性子,已經不是一個“蠢”字能概括的了的。
梅憐寶啊,她蠢出了新境界啊。
孟景灝都為她愁得慌,就這智商、這不著四五的性子,怎能做好一把刀,被男人玩死還差不多。
得找人好好的教啊。
“下去吧,孤要安歇了。”
冷莫言知道自己今夜輕浮了,很是後悔,慌忙應是,她臉皮子薄,現在就想趕緊的離開這裡,免得被那得志猖狂的小人看了笑話去。
但她並沒把梅憐寶放在心上,像梅憐寶這樣輕狂的,在太子府是活不好的。
梅憐寶乖覺的下了地,桃花眼裡包了淚,依依不捨的道:“殿下,今夜一別後,此生可能再不復相見了,您、您保重,章哥哥,再見。”
氣氛之悲壯,彷彿生離死別。
孟景灝呵笑出聲,這一夜是他笑的最多的時候,感覺很是輕鬆愉快,便斥責道:“胡說什麼,孤還會召你侍寢的,你乖乖的,收斂一下自己的蠢、不,收斂一下你那臭脾氣,再依著性子下去,遲早得罪所有人。”
“嗚,章哥哥你對阿寶真好,可惜阿寶再也不能伺候你了。”說罷就撲到孟景灝懷裡嚶嚶啼哭。
“何出此言?孤不是答應你了嗎,會再召你侍寢的。”看在被這小蠢蛋逗笑了多次,心情愉悅的份上,孟景灝耐著性子問。
“阿寶得罪了魏嬤嬤,魏嬤嬤一定會整治阿寶的,一會兒公公來,拿被子捲了阿寶抬走,半路上再把阿寶扔了,這冰天雪地的,阿寶凍死也不會有人知道的。”上輩子就是這樣,半路被扔到了大缸裡,被子也給收走,凍了一夜,沒凍死是她的身體棒,卻實實在在燒了三天三夜,險險撿回一條命就被告知成了家姬,要去陪客。
命運就此天翻地覆。
孟景灝斜睨梅憐寶,“想學人家上眼藥也聰明著些,孤都懶得拆穿你。”
梅憐寶紅了臉,腦袋是爹孃生的,本就不聰明的人,重生一世也聰明不到哪裡去,所珍貴的是吃虧吃出經驗來了,懂得躲避了,這就是保命的根本。
“規矩不能破,我讓小德子親自送你回去,快別掉金豆子了。”
“謝殿下,阿寶就知道殿下是最寵阿寶的。”梅憐寶喜不自勝,她知道,今夜這一劫算是躲過去了。
馨德殿,太子妃寢宮。
“小德子公公親自送回去的?”額頭上綁著東珠嵌寶抹額,將蓋完太子妃印的《太子召寢起居注》遞給侍立一旁的司寢女官冷莫言,太子妃問道。
“稟太子妃,是的。”冷莫言行了個蹲禮之後,雙手接住。
太子妃不妒反笑,“下去吧。”
冷莫言把想給梅憐寶上眼藥的話強壓下去,恭敬離去。
第5章 攻心為勝攻身敗
侍寢之後,不但被賞賜了一身華服,還有得小轎子坐,這可是上輩子從沒有過的待遇,這是否說明她梅憐寶也有能耐改變些什麼?
這想法一來,梅憐寶便有些激動,她咬住自己的手指怕自己叫出來。
既是可以改變的,那麼,上輩子她心裡那麼多的求而不得,那麼多的怨與恨,是不是就有了發洩處?
沒得到的都要得到,恨的報了仇去,怨的……也要消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