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滴的道:“殿下,請用茶。”
孟景灝揮手打翻,冷喝,“滾出去。”
“咣噹”一聲,茶杯破碎,茶水四濺。
小宮女嚇的捂嘴哭。
行宮的宮女,一年到頭也只冬狩時能見著上面的貴人,有心想調回京都的都想盡了辦法媚上,只是這個宮女蠢笨了些。
掌事兒大宮女慌忙捂住宮女的嘴將人拖下去。
“梅憐寶,孤命令你,奉茶。”
奉茶就奉茶,看你咬牙切齒那個樣兒,想一口一口吃了我似的。
掌事兒大宮女親自端了茶盤來,梅憐寶捧起茶碗奉到他大爺的嘴巴邊邊上,喂他喝。
孟景灝嚐了一口就撇開頭,冷睨梅憐寶,“想燙死孤嗎?跪下。”
跪就跪,又不是沒跪過。
孟景灝見她乖乖的跪了,卻聽不到她說一個字,陰測測道:“有嘴不言,要了舌頭何用,孤讓人給你割了去可好?”
梅憐寶還是不言語,挺直腰桿,一副隨便處置的犟牛樣兒。
林側妃急的想開口求情,“殿下……”
“你閉嘴!”一腔火氣衝林側妃發了出來,三個字,火辣辣怒衝衝,林側妃登時紅了眼眶,也被激出了脾氣,“您不知在何處受了氣,偏來我們這裡發火,我們就是您出氣的賤物嗎?”
孟景灝有些愧,驀地站起,“孤累了,在你這裡躺一躺。”
說罷,就鑽進了寢房。
梅憐寶從地上站起來,有些愧疚的給林側妃擦眼淚,“都是我連累了你。”
林側妃搖搖頭,“他佔了寢房,咱們到暖閣裡說話。”
此時,藍玉輕手輕腳進來了,行禮後道:“寶侍妾,院外有一位女眷求見,說是您的二姐姐。”
梅憐寶想起梅憐芷就禁不住想起她所服侍的那個老頭子——左金吾衛上將軍蔡則。
一個雖戰功彪炳卻對女人極度病態的死老頭子!
梅憐芷能在他手裡活這幾年,也是她的能耐了,可到最後還是一個吞金而亡的下場。
“快請進暖閣裡來,外頭怪冷的。”林側妃道。
梅憐芷是水一樣的性情,嬌嬌柔柔的模樣,她不似林側妃,雖嬌弱卻內藏文人風骨,清傲高潔,梅憐芷柔的沒有骨頭,水流在圓甕了她就是圓的,水流在匣子裡她就是方的。
林側妃盤腿坐在右邊炕上,梅憐寶坐了左邊,下設一個繡墩,讓梅憐芷坐在那兒。
梅憐寶見她神色悽惶,惴惴不安,心裡便有數了。
“二姐姐。”
梅憐芷眼裡的淚水一下子就掉了下來,“小七。”
在家裡時姐妹們相互之間的憎恨,彷彿不共戴天,可到了此刻孤獨無依的時候,見著在一起相互憎恨相互吵鬧了十多年的親妹妹,梅憐芷再也忍不住哭了。
拋卻了那些憎恨,撲過去,抱著梅憐寶哇哇大哭。
沒有什麼多餘的話,只是大哭不止,淚水裡積蓄了滿滿的委屈和畏懼。
林側妃是個心軟的,跟著掉起眼淚來。
梅憐寶曾受過那罪,她知道梅憐芷承受的是什麼。她雙眸黑幽,面無血色,拍著梅憐芷背脊的手在發抖,“你再忍忍,再忍忍。”
等我打贏冬狩這場命運之戰,獲得一些地位和寵愛,我來弄死他,我來弄死他。
我要弄死很多人,可我現在沒有權利,只能依靠孟景灝,冬狩之後,冬狩之後見分曉。
梅憐芷哭了好大一會兒才止住,重新坐回繡墩,看著梅憐寶就訕訕的。
“要梳洗一下嗎?眼睛都腫了。”梅憐寶道。
梅憐芷不好意思的點點頭,“我能多留在你們這裡一會兒嗎?”
梅憐寶看向林側妃,林側妃笑道:“可以。”
“藍玉,你領我二姐姐下去梳洗。”
梅憐芷告罪一聲,跟著藍玉下去了。
林側妃便道:“有什麼我能幫忙的嗎?”
梅憐寶搖搖頭,林側妃一把握住梅憐寶的手,憂心道:“你果然在發抖?著涼了嗎?”
“沒有,我沒事。”心裡冷的病能治嗎?
不能。
林側妃不是那種打聽別人家隱私的人,雖憂心,卻顧忌著分寸,便是道:“有什麼我能幫的,你儘可以開口。我偏就瞧著你順眼,就想對你好,只希望你不要拿我當外人。”
梅憐寶看向林側妃,見她一片誠摯,此刻,心裡是想要怒吼她的,傻女人,別對我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