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不遠處的官員們,本可以接住他。但都只是冷眼看著他摔下去,並無動作。
“活該!自己想死也便罷了,還想要拉著別人墊背。”
“還是趁早湊齊銀子,賠給明月小姐才是!”
“不錯,平日裡不是挺風光的麼?怎的現下這區區幾萬兩銀子都拿不出來了,還要裝暈倒,想逃脫責任吧?!”
“是啊,聽說他貪汙受賄不少呢!”
墨奕等著定遠侯自己倒了下去,腦袋都磕破了血後,這才走上前扶起他,使勁掐了掐他的人中,將他給弄醒了。
笑話,怎能讓他現在就昏過去,逃離這一切?太便宜了他了!
因此,墨奕下手時手上力度也比較重,差點沒把定遠侯嘴唇子給掐破了。定遠侯被墨奕這樣一搞,用力吸了一口氣後悠悠轉醒過來。
看著自己躺在地上,四處的大臣們鄙夷的看著自己。就連那幾名普通百姓,也不屑的望著自己。
那一刻,定遠侯只覺得自己想死的心都有了。
他被侍衛攙扶著跌跌撞撞的站起來,看著對著他似笑非笑的的楚謹瑜,顫顫巍巍的說道,“王爺,是微臣不對……還望王爺大人有大量,不要與微臣計較……”
那一刻,定遠侯不復往日裡的丰神俊朗。好似一下子老了十歲般,自嘲的笑了起來。
“定遠侯這話可就不對了,是你一直挑釁王爺威嚴,一直不斷的找事。怎的現在,就成了不要與你計較了?”
楊定彪總是第一個將定遠侯的話噎回去的人。
他最疼愛的可就是侄女宋明月了,所以,愛屋及烏當然也便要處處維護楚謹瑜。且他觀察了這麼長時間,楚謹瑜是個好男兒。
“呵,定遠侯先前不還是振振有詞,威風凜凜?現下怎的這幅模樣?還有,咱們之間的賬,該要怎樣算算?本丞相雖不如定遠侯巧言令色,或是侍衛眾多。但是關乎愛女聲譽,我即便是拼了這條命,也要向你討個說法!我宋自懷,也不是個任人隨意拿捏得!”
在朝堂之上,並不會多言多語的宋自懷。今日是被定遠侯挑戰極限了,一句話更比一句話能戳定遠侯的心窩子。
“我……”
定遠侯被堵的一句話也說不出來,耳邊卻忽然響起各位大臣給宋自懷剛剛一番話鼓掌叫好的聲音,他心裡更是憋屈。
再次對上楚謹瑜雲淡風輕的眼神,定遠侯終是明白了。
原來,他一直以來給楚謹瑜製造的各種麻煩,本以為能讓楚謹瑜堵心。卻不曾想,人家根本沒把他當回事!
他定遠侯,在楚謹瑜眼中就像只跳梁小丑一般。自顧自的製造著各種麻煩,還在一邊沾沾自喜的以為讓對方頭疼了。
當初,就因為楚謹瑜的隨心所欲,不就是害得自己與弟弟忙了了好一陣子麼?更是害的自己臥床半月不起,現在,這幾萬兩銀子,哪裡去籌集?
瞬間蒼老了十歲的定遠侯,終是看清楚了自己的地位。
他自嘲的笑了起來,好半晌,這才烏青著嘴唇,無力的對著楚謹瑜道,“微臣有罪,不求王爺原諒。還望王爺,恩准微臣辭官歸鄉……”
此話一出,眾人反應各異。
什麼?定遠侯要辭官?這麼任性!皇上知道麼?你家父母知道麼?
什麼?定遠侯要辭官?哎喲,不錯哦!你一走,定遠侯這位置,咱們可都能去競爭一把了,快走吧快走吧!
什麼?定遠侯要辭官?真是大快人心啊!前段時日,他欠了我幾十兩銀子,我也好意思找他要回來了!
什麼?定遠侯要辭官?嘖嘖,如此看來,朝堂風雲又要變天了啊!
什麼?定遠侯要辭官?不知攝政王,可會同意?這定遠侯可是皇上一派的肱骨之臣,王爺快答應,快趕走他啊!
……
定遠侯此話一出,各位大臣心思迥異,各懷心思的看著滿色悽苦的定遠侯,與眯著眼睛面無表情的楚謹瑜。
“定遠侯此話,可是真心?”
半晌,楚謹瑜這才出聲問道。
“微臣……自是下定決心,不再踏足仕途。”
定遠侯拱了拱手,無力的說道。
“好,本王這便恩准了!即日起你便不再是定遠侯,早些回鄉安享晚年吧!”
楚謹瑜勾起唇角,衣袖一揮,威嚴的說道。
安享晚娘?!楚謹瑜這小雜碎,他定遠侯如此不過四十,居然讓他回鄉安享晚年?!
什麼意思他,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