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謹瑜也收回飄渺的目光,面無表情的承諾道。
“有你們這句話,哀家就放心了,放心了……”
太后如釋重負的吐出一口濁氣,這才想了想說道,“我怕我真的時日無多了,明月謹瑜,過幾日便有個大日子,你們便把事情辦了,讓哀家走的安心些,好不好?”
“好,姨母,我答應你。”
宋明月早已淚流成河,眼睛紅腫著眯成了一條縫,她用力點了點頭,哽咽著說道。
此話一出,不止太后安心的笑了,楚謹瑜心中也放下了一塊大石頭。即便是為太后的事情感到難過,但是聽到宋明月終於要嫁給他了,內心還是激動不已。
“那好,哀家也無甚可求了。說了這會子話,身子倒是乏得很。天色也不早了,你們快些出宮吧,以免又出了什麼岔子,哀家也就不留你們用晚膳了。”
太后緩緩的閉上眼睛,困難的伸出手,無力的揮了揮。
宋明月與楚謹瑜點點頭,讓太后保重身子,這才在楚謹安的相送下,往門口走去,一路上,自是免不了與楚謹安互相安慰一番。
織繡姑姑忙走過來,伺候太后繼續歇息。
回府的路上,宋明月與楚謹瑜坐在轎攆裡,難得的兩人都未開口說話,空氣沉悶的有些凝固。
半晌,宋明月終是抬起眼淚婆娑的雙眼,緊咬著下唇,掀起簾子看向窗外。
楚謹瑜輕聲嘆了口氣,伸出手將宋明月攬在懷裡,輕聲安慰道,“心裡難過便哭出來吧,哭出來就好多了。”
這一句話,便像是開啟了水閥般,宋明月壓抑了一下午的負面情緒,通通在楚謹瑜懷中釋放出來了。
她將頭深埋在楚謹瑜懷中,雙手緊緊地抓著楚謹瑜的衣襟,壓抑著聲線,終是艱難的放聲哭起來了。
瞧著她哭得這樣厲害,兩隻肩膀也一直聳個不停,身子也顫抖著。這一刻,楚謹瑜只覺得自己的心,刀扎般的難受。
認識她這麼多年以來,從未見過她這樣傷心的嚎啕不止。
“哭吧,哭吧,你還有我,還有父親母親與大哥。哭吧,明月。”
楚謹瑜一隻手緊緊地攔著她,一隻手輕柔的拍著她的後背。壓抑著心中的痛楚,也略微哽咽著安慰道。
只見他眼眶泛紅,硬生生將眼淚逼了回去。這個時候,他不能再哭出來,只能不斷地親吻著宋明月頭頂的黑髮,柔聲安撫著。
好半晌,宋明月才止住哭聲。
卻也不願抬起頭,仍舊像只鴕鳥般將頭深埋在楚謹瑜的懷裡,身子仍有些顫抖。
“楚謹瑜,姨母一直待我很好。”
哭的沙啞的嗓音,此刻微微顫抖著,“這麼些年來,姨母一直把我當親生女兒疼愛,我對她感情也很深。”
“我知道。”
楚謹瑜仍舊輕輕拍打著她的後背,柔聲說道。
“我在異世無父無母,是個可憐兮兮的孤兒。自從師傅將我帶回去,我便開始沒日沒夜的學習鑽研毒藥方面的知識。後來,在制一味極難的毒藥的時候,我不小心毒死了自己。醒來後,靈魂便存在與這具身子裡面了。這個人身上發生的所有事情我都知道,而且猶如親身經歷般。我一直以為是我霸佔了她的身體,直到上次我遇見師傅。我才記起了一些事情,原來,我就是宋明月。”
“我不但存在於二十一世紀,同時存在與這個時代。也許,我就是兩千年前的宋明月。因為,我救了你那晚,後來也遇見了我師傅,她把咱們帶到你師傅所在的山腳下,便將我帶走了。也就是那一日,我的五歲生辰。在二十一世紀,也是那日,我師傅領養了我。所以,我知道,我就是宋明月。”
宋明月沙啞的嗓音繼續說道,楚謹瑜一言不發的安靜的聆聽著,只是緊緊擁抱著她的雙手,未曾鬆懈一分。
“所以,我與你的相遇,並不是偶然。我記得在我很小的時候,因為我欺負了宋霞。所以我孃親打了我,然後我很氣憤,覺得孃親不愛我,我不是她的親生孩子,我一定是姨母的親生孩子。於是,那夜我光著腳跑進了宮裡,從那以後,我與孃親的關係也日益生疏。”
“我認定她不疼我,所以不論她後來怎樣對我好,我也不曾理過她一回。即使是每回她都難過的哭泣,我還是沒有原諒她。後來,她應該是對我失望了,也很少再來關心我,因為父親又納了好幾房姨娘。因此,我孃親日日將自己關在露涵院以淚洗面,對我和我哥哥不聞不問。哥哥是男孩,又是家裡唯一的男孩,所以我父親一直很看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