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卻變得像臨海的大河,滾滾浪濤即將一湧入海。她的呼吸有些急促,自言自言起來。“這麼說,方家的人也看到了下午我去了西子巷?”
“極有可能啊琴琴。”龍嘯說,說的語氣很殷切,道:“從你走後的整個下午直至現在。他們一直守在巷子的兩頭,約莫四十人。我想今晚,方墨瑋是想對我龍嘯大幹一場了!”
谷琴極力讓自己平靜,讓自己的心不再砰砰忐忑的跳,問:“你怕麼?”
這個時候。谷琴只覺自己,深刻的感受到了龍嘯的慌張和害怕。
今年她二十四歲,也就認識了龍嘯二十四年。說實話。在這二十四年裡,她從未見過龍嘯的慌張和害怕。沒想到今晚終於見識到了。
曾經她期盼了好多年的。
只是,龍嘯終於在她面前表現出的慌張和害怕不是因為她,而是因為自己的安危,他從來都不會因為她而慌張和害怕。哪怕在年少時,她一根筋的愛著他。
從前不會,現在不會,將來也不會,永遠都不會。
她於他,只是一個工具,用來謀取利益的工具。只要能給他帶來利益,只要她有用處,他都會毫不猶豫的把她推出去、派出去。
當谷琴問“你怕麼”時,那頭的龍嘯倏然又鎮定冷靜下來。
“琴琴,我不是害怕,不是怕死,我只是不甘心,不甘心這輩子就這樣輸給方墨瑋。”
“他們還守在那裡嗎?”谷琴輕聲問。
龍嘯道:“對,我想等不出我,今晚哪怕明天后天,他們都不會走。”
谷琴的臉色越變越黑,忽而嘴邊滑過一絲極冷的笑,但是沒有發出聲音,只是對龍嘯建議道:“報警,嘯哥,你報警吧。”
“報警?琴琴,不要開玩笑了!”龍嘯倏然嚴肅,語氣也開始帶著幾分責備,補充道,“c市是方家的地盤,如今的c市警察ju,其內七成的人都還是曾經鍾俠鍾ju長的親信。鍾俠跟方傢什麼關係?方墨瑋要對付我,警察ju那幫人會護著我嗎?”
谷琴沉默,只是舉著電話,時不時還扭頭瞅瞅客廳裡的動靜,生怕方墨瑋突然回來了。
龍嘯見她不支聲,繼續說道:“而且現在方墨瑋根本就沒有動作,只是盯著我,等著我出去,現在我又拿什麼理由報警?”
“我……我也不知道,你讓我想想……”谷琴一時間也變得嘀嘀叨叨,有點慌了亂了。
然而她的慌和亂,並不是因為龍嘯身處險境,而是因為自己。
她的心裡一直在想:“為什麼會這樣?難道墨瑋一直派人跟蹤著我,所以才會知道西子街有龍嘯的房子?”谷琴柳眉微彎,心中悟出了什麼,但是怎麼都不敢置信。
“不會的,不會的,墨瑋不會知道我還跟龍嘯在見面,這只是一個巧合。”
谷琴就是害怕如此,不能被方墨瑋知道。儘管她跟方墨瑋的關係已經淡漠得不能再淡漠,生疏的不能再生疏。但是明天就要舉行他們的婚禮,這輩子能做成他的新娘,她也是很滿意、很知足的。
“琴琴,我們來一個調虎離山計,演一場戲!現在你依然待在家裡,我讓關家人過去,然後你開啟公寓的門放他們進屋,他們假裝要傷害你,你再向方墨瑋求助,怎麼樣?”龍嘯咬牙恨聲說,得意於自己這麼快就想到了一條妙計。
慢慢的,谷琴的表情整個凍住,凍得就像一塊僵化的樹皮。
她在心裡打鼓盤算,很是緊張,好一會才振聲回答龍嘯道:“好!”
“好琴琴。”那頭傳來龍嘯欣慰的讚賞聲。
谷琴臉部在不停的抽搐,硬邦邦的撇唇笑著,說:“那我先掛了。”
“嗯。”龍嘯喜不勝收,只覺自己好像已經獲救了,他掛了電話。
等他掛了。谷琴將手機放回玻璃桌上,臉色由原來陰鬱不樂的黑,變為驚慌失措的白。
“幫他?呵呵,為什麼要幫他?我的今天,不也是拜他所賜嗎?”漸漸的谷琴抑制不住的冷笑……
西子街巷、西子衚衕。龍嘯掛了谷琴的電話立馬又給關亞夫打了電話,請求他的支援。
快十一點了,情況有些緊急啊。
關亞夫自然二話沒說就答應了幫他。說很快便安排幾個人去紫葉名城國際公寓。
時間,就像一杯沙漏,眼睜睜的看著一幕幕甜蜜。轉瞬即逝的消失在人的記憶中、消失在腦海裡、消失在心坎上。歲月,是佛牽手的一朵情花,念生命的慈悲,生如逆旅。究竟涅槃。
谷琴盯著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