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隻大包裹進來,還鎖死室門,將包裹擱在神案上。開啟後,就看見了金燦燦的一大坨金疙瘩。嘖嘖,看其份量,不輕呀,少說百來斤。”伍德彪一臉財迷的模樣。
華濤拍了一下伍德彪的肩膀,蹙眉道:“你怎麼知道那是金匣?”
“師傅說的呀!我聽得清清楚楚,師傅老人家還跪在祖師爺大位下,一邊摩挲金疙瘩,一邊哭泣。”
“師傅說了什麼?”華濤眼前一亮,華啟明功夫一流,應該不在薛老大之下,老五藏在功德室,沒道理不被察覺。他不揪出老五,極有可能是故意為之,說不準就是他安排的一道後手。
“師傅說……咳咳!老九,彪哥今晚住哪兒呀?”伍德彪訕笑眨眼。
“打地鋪,可以不?”華濤暗暗齜牙,這傢伙好了三分鐘,又開始耍小心眼了。
“不不不!我不想去八妹的閨房,你們兩口子在裡面大聲唱歌,我在外邊放哨,算哪門子事情?你可憐可憐老哥,都三十好幾的人了,沒吃過幾頓好肉,禁不住你們折騰。”伍德彪腦袋搖得如同撥浪鼓。
“你想怎麼著?”
“不多,就借五千,租套小公寓住住。”伍德彪擠眉弄眼道。
華濤狠狠點了一下伍德彪的腦門,從西服口袋裡摸出五百元,拍進他的大手中:“五百,先找個便宜一點的車庫房住住,等下月發了工資自己再租。你就是到姑蘇樓臺租別墅,我也不眼紅。”
“別呀老九,五百你打發叫花子……”伍德彪還要咧咧,看見華濤射來冷冽的眼神,趕忙打住。
“快說!給你機會表現,你還跟我講條件,你的工資標準我說了算,自己掂量掂量吧。”華濤冷笑。
伍德彪哦了一聲,賊溜溜揣好五張老人頭,腦袋耷拉下來,這才低聲嘀咕:“師傅老人家跪在蒲團上,邊哭,邊自言自語:祖師爺呀,星兒不孝,沒有將華氏醫門發揚光大,還帶出了幾匹狼心狗肺的大惡狼。星兒空有寶斧,卻只能醫身,不能醫心。寶斧金匣在此,祖師爺在天有靈,您就將它收回去吧!”
華濤閉目回味著伍德彪的一字一句,過了半天,睜開眼:“就這些?”
“嗯,就這麼多。再後來就一直摩挲著金疙瘩哭泣,嘴中反覆嘮叨一句:星兒無臉見您,只配身入地府,魂兒去給您謝罪。”伍德彪點頭道。
“你是怎麼出來的?師傅發現你了嗎?”
“呵呵,開什麼玩笑,師傅老家人要是發現了我,肯定把我打死。也幸虧他眼瞎,直到提著金疙瘩離開,也沒察覺我就躲在神案下。”
“你看見金匣的模樣了嗎?”
“當然,師傅走時,金疙瘩沒有包著,直到出了診室門,才用布包好的。我看見金匣上邊還貼著個大美女,嘖嘖,那美女,不一般美呀!”伍德彪搖頭晃腦道。
華濤審視了伍德彪幾眼,看出他並無保留的成份,再次閉目思量了一會,最後一聲不吭走進了北屋靈堂。
……
三份合同書擺在茶几上,瑪麗亞的中英文芳名均已簽署,字跡娟秀不失豪邁。
“薛老闆,該您了!”瑪麗亞回頭催促道。
薛寶成站在窗前,靜靜看著對面的大華堂,眼中波瀾不驚,他已經沒有了憤怒和驚懼,有的,是一份自信和超然。數十年的打拼,他已經學會了什麼時候該放棄,什麼時候該進擊,什麼時候該走進黑暗,給對手無盡壓力和恐懼。
皇天這艘華麗的大船在最炫彩的時候停下了航程,這不是終點,是他的人生的起點。
王崎勝見薛寶成沒有搭理瑪麗亞,起身走到窗戶前,歪著腦袋瞅瞅對面。
“咦,寶哥,那不是老五嗎,怎麼當起了看門狗?”
“狗,要是看門看得好,就是一隻討主人喜歡的哈巴狗;要是看不好,還不如一條流浪犬。老五生就賤命,這輩子只配當狗,要不然,他不是被餓死,就是被人打死分吃了,變成一堆白骨頭。”薛寶成淡淡道。
“嘿嘿,寶哥,你這張嘴太毒,老五好像沒擋你發財路吧,為什麼你就不賞他一口飯吃?”王崎勝壞笑不已,他非常奇怪,這個華氏老大,為何對不學無術,偷奸耍滑的老五這麼看不順眼,難道他們之間還有不為人知的過節?
“哼!他是一隻喂不熟的狗,不配我丟出的骨頭。走吧,老四,我們簽約!”薛寶成哼了一聲,拉上窗簾,轉身走回沙發。
他翻看了一遍合約書,再次倚著沙發背閉目沉吟,似乎有點不甘,有點難以割捨。
“怎麼,還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