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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不得慕煙華多想,委實於單之言彷彿利箭刺入心間,瞬間令她思緒大亂,聯絡前後便衍生出無數種可能性。
她也是有傳承血脈的。
根據慕雲鶴的說話,既然襲承自她的生身母親,她的兄長慕落雪自然不會例外。
上輩子種種,在這一刻又清晰起來。
不管是她還是慕落雪,上輩子都不曾覺醒過血脈,但這並不代表傳承血脈不存在。
上輩子慕家一族盡滅,只有她跟慕落雪僥倖逃出一命。論仇恨遠近,該當是王、李兩家急著斬草除根,事實上卻是太元宗弟子更為積極,時常將他們逼到走投無路,絲毫不顧及她曾也是太元宗的一員。
這些弟子修為境界都不高,初時她以為是慕清晨從中作梗,如今想來這或者並非全部的真相。當時慕清晨不過先天境大圓滿,便是在太元宗內有些能量,想要那麼多的太元宗弟子為她做事,卻仍是有所不及。
慕落雪處處護著她,甚至不惜以命相搏。太元宗弟子投鼠忌器,反而不敢逼迫太甚,唯恐慕落雪掙個魚死網破。
太元宗弟子追捕的重點在慕落雪,後來慕落雪為救她身隕,除了王、李兩家之人緊追不捨,太元宗弟子似是失去了目標,極少出現在她面前了。若非如此,她也沒辦法苟且偷生二十年,直到慕清晨在太元宗得勢,才讓她最終落入太元宗弟子之手。
慕煙華神色不住變換,默默地跟了上去。
莫輕影所化的血色遁光飛出數千裡,於單猶如跗骨之俎,一直不緊不慢地吊在後面,既讓莫輕影覺得有機會脫身,又不讓她離開視線之內。
隨著時間的推移,莫輕影數次加速,於單漸漸地開始不耐煩。
“好了,玩兒得可還愉快?”於單身形化作一道流光,幾息之內便追上莫輕影,擋在了莫輕影面前,“將你尖利的小爪子收收,這便隨我回去吧。”
莫輕影面上泛起一層妖冶的血色,張口吐出一道血箭,咬牙道:“休想!”
抬手便是一枚赤色丹藥納入口中,莫輕影身上暴出一陣血光,天青色的衣袍上滲出點點紅色,轉身即往來時的方向奔逃。
莫輕影不識相,於單已是有些兒怒起。
“這可由不得你!”
金色的匹練一分為二,像是兩條靈活的金蛇,互相追逐著朝著莫輕影捲去。
莫輕影速度不慢,這兩條金色匹練卻比她更快,眨眼便到了她的身後,真個像蛇一般扭動著纏繞上來。眼瞧著就要纏住莫輕影的腰肢,將她整個束縛住,忽而一道雪亮的劍芒從天而降,彷彿能夠粉碎空間一般,輕而易舉將兩道金色匹練攪得粉碎。
湖綠色的身影纖瘦窈窕,如畫的眉目罩著寒霜,藍紫色的飛劍靈性十足,長鳴著懸停在半空,靜靜地立在了莫輕影、於單兩人之間。
莫輕影驚魂未定,焦灼的眸光一掃而過,整個人一下子放鬆下來,一連吐出七八口殷紅的逆血,本是強弩之末的她再也支撐不住,身上氣息瞬間萎靡了下去。
一個小巧的丹藥瓶遞到莫輕影眼前。
“有我在,他傷不了你。”
莫輕影面白如紙,輕顫著手掌接過丹藥瓶,看也不看便將瓶中丹藥吞下,露出一個極淡的微笑:“你又救了我一次。”
“並不全是為你。”
慕煙華說著,視線已是轉向於單。
於單一直看著慕煙華、莫輕影兩人動作,站在原地也不阻止。
“你果然還在林海城!”於單很高興,非常高興,“本是留在林海城尋你,不想你自個兒出來了,倒是省了我大把工夫,不若你二人一同留下吧!”
慕煙華唇角一彎,勾起一絲冷笑:“太元宗的於單于長老,你行事這般囂張跋扈,就不怕陰溝裡翻了船?”
於單面色微變,上下打量著慕煙華。
“你認識我?看來我猜想得不錯,你確實是天魔宗慕煙華。”哼笑了一聲,“我承認你天資絕頂,便是凌絕塵比你都多有不如,但你若是想憑此挑釁我,未免也太不知天高地厚。這兒可不是東南域,更加不是天魔宗,沒有人能夠救得了你。”
於單嘴上說得不屑一顧,實則心底有著不同計較。
慕煙華名聲赫赫,身上絕對不缺保命之物,爭鬥起來怕是無法顧及莫輕影。莫輕影不是傻子,自然不會在原地等死,想再抓她怕是要等下一次。
莫輕影的傳承血脈,慕煙華身上一應奇遇寶物,兩相比較之下,於單甚至連著猶豫都沒有,便將矛頭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