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算了啊!
一個祁藍衣已是讓他疲於應付,邊上又有慕煙華虎視眈眈,今日恐怕凶多吉少。
唯有拼死一戰。
白袍男子面上浮起一層淡淡的血光,露在外面的雙掌暴出一陣紅光,身上氣息猛地往上提升了一截。
暗色的光圈漸漸變成暗紅,最終紅得能滴出血來,眨眼脫離白袍男子的手掌,彷彿大張的血盆大口,朝著那十數個銅鏡虛影吞噬而去。
白袍男子注意力集中在銅鏡虛影上,對著那頭兇獸的控制稍稍減弱。
祁藍衣雙眸一眯,修長指尖輕輕點向眼前靜靜懸浮的暗色銅鏡。
☆、第197章 鑰匙
暗色銅鏡一聲清越的嗡鳴;忽而金光大漲。
這金光那般璀璨耀眼,猶如盛夏正午時候灼人的日光,擁有穿透一切消融一切的威力。
那兇獸幻化的墨黑霧氣攪動著;紛紛向著中間聚攏,重新恢復成兇獸模樣,似是受到了極大的傷害,連連仰天嘶吼著。
金光愈盛;兇獸身上黑光流轉,不斷有一團一團的霧氣分離出來;消散在空氣中,再尋不見。
兇獸四足連踏;血紅眸子死死盯著祁藍衣;猛地獸口一張;猙獰的頭顱漲大數倍,自上而下朝著祁藍衣當頭吞來。
祁藍衣不屑地冷笑一聲,修長指尖再次對著暗黃色銅鏡點出。
暗黃色銅鏡微微一顫,化作一道金色流光,瞬間投入兇獸大張的口中。
“轟隆!”
巨大的轟鳴陡然響起,兇獸淒厲地悲鳴了一聲,整個身軀停滯在半空,再無法移動分毫。身上顯出來數道細微的裂痕,這裂痕越來越大,越來越密集,終於“嘩啦”散了開來,變成數塊墨黑霧氣。
暗黃色銅鏡顯了出來,好似一個懸在兇獸頭頂的小太陽。
兇獸血紅的眼中一陣暗淡,很快失去了靈性,身軀在金光的照耀下漸漸消融。
這一式白袍男子寄予厚望的秘技,竟是就這般破了。祁藍衣面上不見絲毫喜色,手指朝著白袍男子一點,暗黃色銅鏡劃過一道玄奇的軌跡,直衝著白袍男子去。
白袍男子無暇顧及兇獸法相,剛剛將身周的十數個銅鏡虛影吞噬,忽而見著暗黃色銅鏡本體襲來,不由地面色一變。
“祁藍衣!你欺人太甚!”白袍男子眸底赤紅,渾身縈繞著一層厚厚的血霧,瞧著極為可怖滲人,“天魔宗欺人太甚!難道就不怕長春宮報復麼?!”
掌間磨盤大的血色光圈搖搖欲墜,白袍男子面目扭曲,白皙的臉上青筋根根凸起,不管不顧向著暗黃色銅鏡砸過來。
祁藍衣恍若未聞,神色一凝,指訣連連掐動。
暗黃色銅鏡主動迎上血色光圈。
血色光圈像是吃撐了,勉強將暗黃色銅鏡吞了進去,卻彷彿消化不良一般,吞吐著血紅色的光芒,明滅不休。
白袍男子眸底晦澀,一絲狠戾一閃即逝,咬破半截舌尖,混合著血水化作一道血箭,“嗤啦”一聲射在血色光圈上。
這還不夠!
白袍男子盯著祁藍衣,心知今日凶多吉少,抬起右臂對著腕間狠狠咬下。
殷紅血水奔湧而出,白袍男子心念一動,大股血水凌空飛起,投在血色光圈之上,一閃即沒。
“祁藍衣!你要我死,我亦不會讓你好過!”
縱然祁藍衣不理會他,慕煙華一眾只是冷眼旁觀,白袍男子仍是不自覺要說些什麼,彷彿唯有這般,他才能證明自己此刻還存在。
“困獸之鬥罷了。”
祁藍衣淡淡出聲,也不見他如何作勢,一絲兩絲金光往血色光圈裡透了出來。血色光圈顫動著,發出一陣陣不堪重負的呻|吟。
白袍男子慘笑了一聲:“爆!”
血色光圈得了先前精血之助,光華一漲再漲,隨著白袍男子話音猛地炸了開來。
巨大的炸響驚天動地,席捲起血色的煙塵,震得人耳中轟鳴不止。
暗黃色銅鏡金光一暗,從煙塵中倒飛而出,迴轉祁藍衣身周。
“慕煙華!都是你!”
白袍男子渾身氣血鼓盪,氣息暴漲,皮肉高高鼓起,將表皮撐得只剩下薄薄一層,清晰可見皮下一條條蚯蚓似的大筋。
“不好!他要自爆!”祁藍衣面色一變,眼看著白袍男子身化血色流光,利箭般朝著慕煙華去,指尖一點再次丟擲暗黃色銅鏡,忙忙高聲提醒道,“小師妹、諸位師弟快閃!”
慕煙華略略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