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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將臉面對著橋廂門,眼淚一路嘩嘩向下,我很久才說:“張磊,你說我是不是掃把星,是不是在我身邊的每個人,都要那麼倒黴。”
張磊沉默了好一陣,他伸手拍在我的肩膀上,他好一陣才說:“你瞎認什麼罪名。給你個建議吧,楊橋的事交給我跟老太太處理就好,而你有心的話,帶林至誠去其他地方過一段,讓他散散心。他活得太壓抑了,從來沒有輕鬆過。”
我們拎著胡亂買來的菜回到家裡的時候,林正跟劉曉梅已經走了,而林老太太跟林至誠坐在沙發上,林至誠一聽到開門聲就奔過來,他的腳步其實很是很不穩,卻執意想要幫我拎東西,像個固執的孩子一樣。
我也隨他去了。
心情鬱結,我做的菜有的鹹了有的淡了,總之一桌子的人各懷心事地吃完了這頓飯。
林至誠似乎毫無異樣,他似乎忘了昨晚半夜的噩夢,他在把碗筷放下之後,很自覺地說:“我來洗碗吧。”
劉叔想要幫忙,卻被我打手勢讓他別管,由得林至誠去。
林老太太又坐了一陣,後來她坐起來說:“周沫,奶奶回去了,你送我一下。”
她說完,示意劉叔把她的柺杖拿來,她拄起來,衝著背對著我們在洗碗的林至誠說:“林子,奶奶回去了,你改天有空,帶周沫回家吃飯。”
林至誠嗯了一聲。
扶著老太太來到了停車場,她鑽到車裡面之後,示意我也上去。
她的手緊緊握著我的手,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我故作輕鬆地說:“別擔心,我過兩天要回去湛江喝喜酒,到時候我帶林至誠一起去,順便帶他去散心。”
林老太太沒再說話,她只是緊緊握著我的手,拍了幾下。
我回到家裡的時候,林至誠正開了電腦不知道在幹嘛,而張磊坐在一旁抽菸。
張磊見我回來了,他有點疲憊地說:“周沫,要不我就先回去了?”
我做了一個ok的手勢給他。
把張磊送到門外去,他把我家裡的密碼給我說了,然後說他到車上拿個備用手機就趕緊的把卡裝進去,讓我有事打給他。
張磊也走了。
剛才還很喧囂的大廳,瞬間安靜下來,我甚至能聽到林至誠重重敲打鍵盤的聲音。
我走過去挨著他坐下,將我的頭靠在他沒受傷的手臂上,我說:“林至誠,你明天有空嗎?陪我回去湛江喝喜酒好不好?”
林至誠一下子停住了敲鍵盤的動作,他扭過臉來,似乎有些驚喜爬上臉,他說:“你真的要我一起陪你去嗎?”
我重重地點了點頭。
但是林至誠卻為難了。
他低下頭來掃了自己幾下,他說:“我昨天跟別人打架了,現在臉還是腫的,去了還不是給你丟臉啊。”
我伸手輕輕地覆上他的臉,我忍耐住心酸,淡淡地說:“什麼話來著,晚上我給你用冰敷一下,明天就看不到了。陪我去嘛,我不想一個人去喝喜酒,顯得很孤單的樣子。”
這是我在跟他複合之後,第一次用撒嬌的口吻跟他說話。
哪怕在三年前也捉襟見肘,但是總是偶爾,而林至誠似乎對我的撒嬌很是受用。
現在也不例外。
他很快把頭擰得更過來,他也伸手蓋在我的手上面握住,他說:“好,那一起去唄。對你,你同事需要準備一些什麼禮物給她嗎?”
我正要接話,手機忽然來了簡訊。
我掃了一眼,好像是張磊發來的。
我拿過來沒有點開,而是站起來說:“我去陽臺那邊打個電話啊。”
一直走到陽臺這邊,我才點開來看。
果然張磊發的東西,是不能讓林至誠看到的。
張磊說:“周沫,你剛才陪老太太下去的時候,我跟林至誠說過楊橋沒事了,他的反應是他知道了,他的情緒還是在繃緊的狀態,你後面暫時別提楊橋了。至於楊橋肚子裡面的孩子,醫院方的看法是就算現在留著孩子,也不可能健康出生,他們建議終止妊娠,楊家的決定也是孩子不能留,林老太太過兩天會跟他們談判。至於楊橋,她是由始至終都是想用這個孩子膈應你的,她根本沒想過生下孩子,她的身體以及精神狀態也不允許。所以,接下來的事,你就當不知道,不管不理不聞不問,開心一點。公司方面的話,我會頂幾個月,我會盡量做好。”
我想了想,最終所有矯情的話被我簡化成一句:“好的,謝謝,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