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太尉為了讓自己的女兒當上貴妃,設計誣陷花青雲。逼他給當時亦同樣有身孕的淑妃下藥,導致淑妃胎死腹中。
事後嚴太尉向皇上彈劾花青雲,花青雲服毒自盡,花漫樓的大哥花漫溪被流放並死在途中。幸好朝中多位受過花家恩惠的人求情,花家才沒有被滅門,但皇上下旨花家的後人朝廷永不錄用。
夏辰看著眼中滿是恨意,面色蒼白如紙的花漫樓,竟不知要如何安慰。永不錄用這種懲罰在這種時代無疑是判了一個家族死刑。難怪他的所作所為離經叛道,個性也有些怪癖,他心裡竟然壓著如此深仇大恨啊。而他想支撐這樣的家族不倒,又無法爭取更高的榮耀,心中所受的折磨可想而知。
花漫樓喝了一口茶,長噓一口氣:“辰弟,我本不該和你提及這些,但……”但他自己也說不清為何會和一個孩子說這些事,許是欣賞並相信夏辰是個性情中人,又許是自己太壓抑了。
夏辰點點頭:“風月哥哥,我懂。”這類事在飽讀史書的夏辰看來並不新鮮,花漫樓也不是最慘的,多少人無辜被誅滅九族,連家中老幼也不放過。可話說回來,一死容易,揹負著如此沉重的仇恨和使命對於一個少年來說,真的是太重了。
花漫樓並不認為夏辰會懂,但這兩個字卻已足夠了。他很快便整理好了情緒,又擺出他那玩世不恭的笑容:“應該快到了,辰弟,如果替你祖母醫好眼疾,你要怎麼謝我?”
夏辰知道他早擅長了把這些事藏心底,心想著自己也只能期待他早日大仇得報,或是能找一個可以真的安慰他心靈的人了。
“風月哥哥,辰兒一沒錢二沒色,這個能不能先記帳呀?”
花漫樓輕笑道:“我不缺錢,也不好‘男’色,並且從不賒帳。”
夏辰扯扯嘴角:“停車!”
“怎麼了?”賽雪再次問。
花漫樓忙道:“沒事,走你們的。我說辰弟,你和為兄說這個就見外了,不如你陪我用個飯,喝上幾杯當答謝吧。”
夏辰勉為其難地道:“最近請我吃飯喝酒的人實在不少,但見你如此有誠意,我就勉強答應吧。”
花漫樓苦笑道:“多謝辰弟賞臉。唉,想不到我風月公子頭一次請人喝酒,人家竟然是這麼不情不願的啊。”
“夏府到了。”賽雪輕敲了一下車門嬌聲道。
夏辰料得果然沒錯,風月公子來到府上的訊息比飛毛腿導彈還快,那些個丫環婆子們忽然像是開會似的聚到前院,從車馬房到老太君的院子一共百十米的路,就像是一次檢閱儀式。
她小聲調侃道:“風月哥哥,想不到你的魅力真這麼大。上至五十下到十歲的女人都這麼仰慕你。”
“咳!你再拿我取笑,我可走了。”
夏辰一嘟嘴:“我說得可是實話,如果我能這麼人見人愛花見花開,我高興還來不及呢。”
一進院門兒,夏辰衝守在大門口的王媽媽道:“我請了咱們大雲國醫術最好的大夫來替祖母看眼睛,祖母她現在?”
王媽媽的眼神在花漫樓身上打著轉,道:“三少爺。這會兒怕是不方便吶。”
夏辰想了下:“誰在祖母房裡?”
王媽媽小聲道:“大老爺、大夫人、三老爺、三夫人。大小姐、二小姐。”
夏辰聞言心道,呵!開家庭會議啊!“王媽媽,我好容易請了風月公子來。你去通傳一聲,什麼事也比不上祖母的身體重要啊。”
王媽媽遲疑了下:“三少爺說得也是,那我這就去說一聲兒。”凡事總有例外,雖然老太君說不讓人打擾。但風月公子這種人物畢竟不是說請就請得來的。
花漫樓盯著王媽媽的背影道:“辰弟,你們夏府好像有大事啊。”
夏辰聳了下肩:“無非是家務事。祖母說今一早兒替我那兩位堂姐斷糾紛,沒想到這會兒了還沒弄出個結果來。”
“呵,清官難斷家務事麼。”
片刻後,王媽媽快步打屋裡過來:“三少爺。老夫人讓您請風月公子過去。”
來到堂屋,夏辰見所有人都一臉驚訝地望著花漫樓,連哭紅了眼的夏菁華和夏雅蓉也張大了眼睛。
老太君道:“老身眼睛不好。辰兒,快請風月公子坐。”
花漫樓道:“老太君不必客氣。在下還有事在身,替您診視過便走。”
夏忠揚道:“久聞風月公子大名,想不到竟是如此年輕。”語氣中有那麼一絲懷疑。
夏飛揚衝孫氏道:“快扶母親到內室。”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