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髮擦乾就好,不必挽髻,我這就想休息了。”
顯然花漫樓已吩咐過替她準備臥房,被褥一看就是暫新的,床也鋪得很軟,夏辰頭一沾枕就便睡著了。
花漫樓準備好要用的各種藥材,天色已微明,他揉了下眉心,來到夏辰臥房。
賽雪一直在門外守夜,見他過來躬身小聲道:“公子,你還未睡嗎?”
花漫樓輕聲問:“辰兒睡得可好?”
賽雪微微一笑:“睡得極是香甜。”
“天快亮了,你去準備藥膳吧,這是方子。”
賽雪接過藥方退下後,花漫樓輕輕推開房門來到床邊,看著夏辰平靜甜美的睡顏,他心疼之餘還有一絲罪惡感,不知為何,他總是會忽略她還是個孩子。並且是個女孩子,他一向自命不凡,卻總是要她來包容。
他雖也是小小年紀就擔下家仇家業,到底衣食無憂,又有很多人服侍左右,剛剛聽綺雲說了些夏辰的身世經歷,他發現夏辰亦有許多理由怨恨哀嘆。可她偏偏……她就像一朵小小的野花。只要有陽光就會燦爛綻放。
夏辰翻了個身,把被子抱在懷裡,一臉滿足地用臉頰在絲被上蹭了蹭。不管在現代還是在這裡。一張舒服的床,一雙柔軟的被子都讓她感到溫暖美好。
外邊傳來一陣鳥鳴,夏辰微笑地傾聽著,忽然感覺身邊有股異樣的氣息。她睜開眼睛,便見花漫樓站在床邊。用一種說不出是溫柔還是關切的眼神望自己。
“風月哥哥,你怎麼在這?”雖然有點驚訝,她卻絲毫沒有驚慌失措。
花漫樓道:“本想叫你出去走走,見你睡得香所以沒叫醒你。”
夏辰向視窗瞥了一眼:“現在也還早。你在外邊等我,我換件衣裳就來。”
太陽還未升起,朝霞已染紅了半邊天。木亭邊松柏伴名花,石階旁嫩草依流水。呼吸著清潤芳香的空氣。輕彈著枝葉上的露珠,夏辰開心地道:“風月哥哥,你這山莊簡直可比世外桃源。”
花漫樓道:“如果你喜歡,就搬過來住吧。”
夏辰笑了下:“偶爾來小住倒是不錯,常住可不行,到底是不方便。”
“住在岳飛雲那就方便麼?”花漫樓的語氣竟有幾分吃味。
夏辰瞧著他:“是綺雲告訴你的麼?我在嶽少將軍那也不會久住,宅子一修好我就搬回去。”
花漫樓道:“辰兒,你當我是朋友、哥哥,今後有什麼難處定要對我說。”
夏辰點了下頭:“好。”
這時綺雲的聲音從遠處傳來:“公子,有位商公子找你。”
夏辰嘆道:“走吧。”想來花漫樓和商無塵已約好今日替他解毒療傷。
商無塵見到夏辰愣了下,但他什麼也沒說,隻眼帶疑惑地看著花漫樓。
花漫樓道:“辦法可行。並且辰兒都已知道,她也已答應。”
商無塵鬆了口氣,隨即有些難以置信地看向夏辰:“你……為什麼?”
夏辰無奈地道:“什麼為什麼?我與風月公子是朋友,你也幫過我,於情於理我都該幫這個忙,何況能救人一命總是好事,非要有理由麼?”
商無塵道:“可這件事很危險,就算不傷及性命,也會傷身體。”
夏辰微微一笑:“沒事,身體可以慢慢養,何況有風月哥哥在,相信不用多少時日就可恢復。”
花漫樓道:“藥膳應該已備好,用過飯休息片刻我們就開始。”
第一次取血自不會有什麼問題,任何一個健康人流一小碗血都不會有事。
商無塵將血飲下,花漫樓開始運氣助他調息,夏辰服下一碗補湯坐在躺椅上休息。
大約一柱香的功夫,花漫樓道:“商公子感覺如何?”
商無塵吐了一口氣:“神清氣爽,只是傷處有些痛癢。”
花漫樓道:“這是好現象,你之前左半邊臉應該是麻木感多些。把面具摘了吧,我替你敷藥。”
商無塵這次不再避諱,將面具取下,夏辰半睜開眼瞧著,發現他臉上那些紫黑色的細線變成了紫紅色,而她雖見過他的臉,再見仍感到心中發顫。
花漫樓小心翼翼地將傷處的腐肉颳去,取出一盒膏藥塗在傷口上。商無塵靜靜地坐著,額上已滲出冷汗,但神情一直很平靜,更換未吭一聲。一個被傷痛折磨多年的人,如果沒有崩潰,忍耐力自是比一般人要強,何況恨病喝苦藥,終於有望醫好,切膚之痛也顯得微不足道了。
花漫樓上好藥:“商公子,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