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的一聲驚堂木響，原本陰森如地府的刑部大堂這是才有了些人氣，打怕了寂靜。

“威武——”衙役們一邊用水火棍有節奏的敲擊著地面，一邊喊威聲起。

那位刑部尚書韓喬生這才冷冷問道：“下站何人？”

今時今日的秦無晉，早已不是初入洛陽的初生牛犢了，他抬頭看了這位韓喬生韓大人一眼，心中雖然早已將他的祖宗上下十八代的女性問候了個遍，但嘴上依然還是淡淡的說道：“下官九門提督府九品巡防使秦無晉。”

韓喬生的眉眼一抬，淡淡的說道：“今日喚你前來，主要是要詢問一下春闈之事。”

秦無晉咧嘴一笑，頓時露出了一副陽光般和洵的笑容：“據下官所知，春闈弊案應是九門提督府在奉旨辦理，不知道為何如今刑部也在查這件事？敢問大人是否有陛下的旨意？”

秦無晉滿臉堆笑，看著人畜無害，卻不冷不淡的講話擋了回去。

坐在上頭的三位大人聽著這毫無禮數的回話，心中不由有些惱怒，但面前這人卻一語道破了自己等人的軟肋，讓他們不由的有些心虛，雖然刑部有權插手全國的刑事案件，自然是可以參與調查這次的科舉案的，但這次的科舉案卻由楚成皇親自頒佈了旨意交由九門提督府來查辦。

所以此次刑部也在鑽空子打擦邊球，他們在談判，在和楚成皇談判，企圖尋找出楚成皇的底線，科舉的皇榜已出，榜上一百零八人竟只有三十二人是出自士族，其餘則全是出身市井寒門，這讓士族有些忍無可忍，終於準備出手反擊。

而韓喬生正是此次士族反擊戰的先鋒。

但弊案事後，秦無晉雖然沒有承認自己是上交了黑名單的人，但卻依然得到了天下學子的尊重，所以韓喬生也也不好拿他如何。

但這位刑部尚書韓喬生向來心性極高，有身居高位多年，只有別人見到自己百般恭敬的模樣，還未曾見過有人敢這般嬌貴的模樣，所以鼻子重重的一哼，沉聲說道：“本官乃是刑部尚書，自然有權協查全國上下的刑事之案。”

秦無晉聽完韓喬生的話，卻搖搖頭道：“不是下官推託，只是不知尚書大人召下官前來，究竟所詢何事？若是問春闈弊案之中諸般細節，實在抱歉，九門提督府早有嚴令，在案結之前，不許下官妄自對外透露，再者下官當日雖然在場，但是下官與其他諸位考官大人都是一樣的，知之不詳，所以大人問了下官也是白問。”

韓喬生氣極反笑，說道：“休要強詞奪理，難道朝廷問你，你也不答？”

“大人可覺得自己能代表的了朝廷？代表的了陛下？代表的了楚律？”秦無晉一陣搶白，連續三問，頓時讓韓喬生氣的發抖，顫巍巍的手指指著秦無晉，卻說不出半個字來。

秦無晉嘆了口氣道：“想必諸位大人也知，此事牽涉過廣，下官也是尊奉陛下的旨意行事，還請大人海涵，如果大人非要我說，那還請大人進宮，去請一道陛下的聖旨來，陛下若讓我說，我自然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剛開口沒多久就著了個軟釘子，這堂堂刑部大審竟是感覺什麼都沒法發問了。

大堂之上的三位大人對視一眼，都看出彼此心中的惱怒，此次秦無晉毫不講規矩地反水，讓士族們和四皇子黨人都蒙受了巨大的損傷，實在是惹怒了許多貴族高官，但幸虧大多數官員都選擇了觀望，不然只怕是個秦無晉都不夠死的了。

許久之後，刑部尚書韓喬生忽然寒聲問道：“昨日有御史聯名上章參你，你可曾知曉。”

這是秦無晉自然是知道的，但卻故意裝出一副茫然的樣子。

“下官官職卑微，所以朝堂之上的事，下官自然是無法知曉的。”

韓喬生微微一笑，盯著他的雙眼，問道：“秦無晉，你不要仗著你的些許才名，便如此狂妄。也不要以為老夫不知道你在春闈案中的所作的齷齪勾當，若你不將自己在春闈之中的齷齪行徑交待清楚，休怪老夫對你不客氣。”

秦無晉不悅的皺了皺眉頭，說道：“大人此話還請講的明白些，不知下官在春闈之中做了什麼，能讓大人如此動怒，至於齷齪二字，原物奉還，恕小官不敢拜受。”

“大膽！”韓喬生大聲叱喝道，在京中這麼多年，哪裡見過如此狂妄的後輩。韓喬生氣得鬍子直抖，痛罵道：“你這等行徑真是有辱斯文，敢做不敢當，你也配當春闈主考官？”

“能不能當主考官那是陛下說了算，是天下學子說了算，而不是你韓大人。還請大人自重，下官不是來與大人吵架的，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