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還帶著一頂鴨舌帽,這個人看上去更像是來觀光旅遊的。
“先生,抱歉,但是相機您恐怕不能帶進去。”一張字條被侍者遞到了來人手中,來人撇了撇嘴;把脖子上掛著的相機摘下來交了出去,順便將嘴裡的口香糖用餐巾紙包好。看著這個無論是外表還是氣質都跟整個房間裡的人格格不入的客人隨意找了個靠窗的位子坐了下來;侍者搖搖頭離開,顯然他不能理解為什麼俱樂部的發起人規定了“除會客室不能說話”的規矩之後卻從沒有限制過客人們的穿著打扮。哦,嚴格意義上來說也不是,因為這傢俱樂部的客人們大多都很自然地穿著正裝,像今天這位這樣的,還真是沒見過。
莫瑞亞蒂才不管別人怎麼想,他甚至在不少打量的視線投過來的時候大大方方地站起來行了一個禮,像是馬戲團裡的小丑要上場的時候的那樣誇張,瞬間,幾位先生的臉色都有些不太好看。迫於規定他們並沒有開口,其中也有幾個乾脆站起身離開,索性這傢俱樂部並不只是這一間房間,沒必要給自己找不自在。
就這樣過了十五分鐘,原本就只有一半人的房間裡更空了,除了莫瑞亞蒂,零零散散的也就還有五六個人,不過他們跟他的距離也都比較遠,莫瑞亞蒂的身邊像是被清空了,只不過他本人完全不在意罷了,把白色的國際象棋中的棋子拿起來再放下,莫瑞亞蒂看起來跳脫,實際上他相當有耐心。
“咚——”輕柔而低沉的聲音在房間裡響起,立式的時鐘溫和的提醒著又一個小時的過去,門外進來一前一後兩個人,不過因為房間裡本身人就不是很多,所以他們的到來也沒有引起什麼關注。只是當他們一個坐在莫瑞亞蒂對面,而另一個則坐在莫瑞亞蒂旁邊最近的一張扶手椅裡的時候事情就不一樣了。窗邊本來就人少,下午的陽光透過窗子將那一片映襯得金黃,再加上莫瑞亞蒂鶴立雞群的衣著,讓人不注意那兩個人都不行。
“你就非得穿成這樣來麼?”筆尖劃過白紙,力道之大以至於看上去下一秒那張紙就要破了。
“你不喜歡?為了見你我可以特意買了紅桃的。”莫瑞亞蒂露出一個得意洋洋的笑,之後他點了點自己的左胸,果然那裡有一個紅色的桃心裝飾。
紅桃國王捏著筆在儘可能平靜的外表下努力做了幾個深呼吸才壓抑住自己吼出來的衝動,“你找我來幹嘛?”尤其是選在一個根本就不能說話的俱樂部,後半句紅桃國王沒問,看看對方的裝扮吧,他就知道倫敦教授瘋起來的時候根本就不能用常理來解釋。
“今天的陽光很好,多曬曬太陽,我知道你辦公室,那個房間的採光實在是太差了。”幾個單詞的結尾字母微微向上飄,即便沒有聲音紅桃國王也能感覺到對方輕鬆上揚的尾音。
“我以為我們在協議之初就說得很清楚了。”紅桃國王可不會真的傻到覺得莫瑞亞蒂只是想要曬曬太陽,他知道對方提起辦公室的意思,他們曾經有過協議,而他最近的表現有些過界了。
“是的,協議,就像是棋子在棋盤上必須遵守的規則,即便是國王也沒有例外不是?”一語雙關,莫瑞亞蒂知道紅桃國王是聰明人,他今天的舉動也說明了他暫時不打算跟自己翻臉,可這還是不能解釋對方之前的頻頻動作,還有他今天帶來的那個人,“你帶來了一個小傢伙,看起來他相當熱情。”可不是熱情,作為紅桃國王帶來的人他並沒有坐到對方的附近,反而是在沒有詢問的情況下坐在了莫瑞亞蒂的附近。
不是下屬,紅桃國王對他並沒有實際的控制權。可是看他們進門的動作,這個男人又實實在在是紅桃國王的跟隨者,尤其在今天這樣的場合,為什麼?
看起來複雜,其實這樣的思維只在很短的時間內就完成了推導,甚至莫瑞亞蒂看到了對方手指上的老繭——這是一個跟筆打交道的人,雖然他怎麼看都沒有書生氣。
“一個你的仰慕者,教授的仰慕者。”被憋屈了好幾次的紅桃國王在介紹了來人身份的時候顯得格外開心,惡人自有惡人磨,他相信這個男人的能力,也相信對方背後那個人的勢力,兩廂合併,教授囂張不了多久了。
隨意地看了男人一眼,對方眼睛裡是毫不掩飾的幟熱,莫瑞亞蒂絲毫不懷疑,假如這裡不是第歐根尼俱樂部,而男人手裡又有玫瑰或是戒指什麼的,他會直接跪下求愛。“我好像忘了告訴你,我有男朋友了。”隨意把這句話寫出去,莫瑞亞蒂敏|銳地注意到威爾頓對於他而言的不同,最起碼以前跟他在一起的任何一個人都沒有讓他介紹給所有人的衝動,無論關係長短。
“你說什麼?”說不上是因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