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大發雷霆的。
雖然……雖然她和幸村就算真的交往了,也未必能夠一直走到最後,不過只要有一絲可能和那個討厭的幸村先生扯上親密關係的可能性,一男爸爸都會無法忍受的吧。
見芋子表情楞楞的,態度有些鬆動,真世趁機繼續勸阻道,“雖然這麼說有些抱歉,不過在我離家出走的現在,你可不可以先不要做什麼令爸爸煩心的事,好不好。”
嗯?原本煩憂不已的芋子似乎從這話中聽出了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她敏銳的揚起眼睛,目光銳利的盯著巧簧如舌的真世,半響終於諷刺的一笑,“啊,是啊,叛逆的女兒只要一個就夠了,這麼擔心爸爸,那你老老實實的回來家裡不就好了。”
“我……”原本似乎篤定妹妹會支援自己追尋夢想壯舉的真世一時愣住,怎麼也沒想到芋子竟會為了一個無所謂的外人同自己翻臉嗆聲。
真世咬了咬嘴唇,目光中便多了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彷彿在無聲的譴責著妹妹芋子的自私。
看懂了真世目光中的譴責意味,小野芋子立刻死死的瞪了回去,毫不退讓。
同妹妹這樣互相死瞪著,真世心底隱隱覺得自己這樣的堅持有些不講道理了,但她卻無法令自己退讓。
她不明白,或許她真正煩心的,不是妹妹那令人不滿的戀情,而是自己無法停止的夢想與心中所重視的家人之間的深深矛盾。
或許,說著“不要令爸爸擔心”試圖說服妹妹的她,最想要說服的,其實是那個不斷傷害家人的自己。
然而,如今抱持著“夢想”無法放手的她,只能將這深深的歉疚感,轉嫁到留守家中的妹妹肩上。
只是,同樣煩惱著和幸村之間戀情的小野芋子,也沒能夠發覺到姐姐那無理要求背後的深深的負疚與徘徊。
這對有著各自苦惱的姐妹,便在這樣無法溝通的誤解中,無言的對峙著。
終於,真世咬了咬嘴唇,略顯失望的移開了目光,既然無法相互說服,那就只好各自好自為之了。
“今晚的表演加油。”她勉強擠出一個笑容。
“哦,好。”芋子溫吞吞的答道。姐妹二人一個盯著面前高大的歌舞劇院,一個盯著自己腳前的小小石塊,陷入了尷尬的沉默。
“沒有別的事情的話,我先進去了。”芋子終於抬起眼睛,“盒飯該放涼了。”
“哦。好。”真世遲疑著點了點頭。
轉身離去的一剎那,芋子的眼前突然劃過了什麼惹人注意的東西。
“真世?”她停下腳步,驚愕的看著自家姐姐,“你脖子後面是什麼?”
她難以置信的瞪視著真世的頸部。
真世的長相繼承了父母雙方的優點,纖細的脖頸弧線優美,真的好像書中描寫的那樣,優雅的好似天鵝。對此,小野芋子一直隱隱的嫉妒著。
而今,在那潔白頎長的脖頸後方,熱烈、張揚的紅色字母群正組成一朵妖冶的玫瑰紋樣停駐其上。
那紅色刺眼的一直深深的扎進小野的眼睛中去。
“你紋身?”連小野自己都沒有察覺,問出這句話時,她的語氣幾乎是刻薄尖銳的。
其實紋身委實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小野芋子不是什麼無知少女,她見過很多演藝界人士都在身上紋上各式各樣的圖案張揚個性,她喜(…提供下載)歡的歌手ayumi也曾為了紀念和戀人的感情而在肩上紋上了半顆心。
並不是因為,覺得那是不好的事情。
她無法接受的,大概只是那個人是真世而已。
真世並不是適合紋身的人,小野芋子就是這麼覺得的。
為了宣洩無法獲得滿足的心情,為了更深刻的表達內心的情感,為了展露自己義無反顧的決心……
小野芋子覺得,大多數選擇紋身的人,應該都是這樣為了熱烈的張揚什麼,而採取這樣會弄的自己很痛的方式在身體上留下難以磨滅的永久印跡。
可真世卻明明是,就算鬧一出離家出走都不忘同家人保持聯絡,這樣黏黏糊糊又不乾脆的傢伙。
“熱烈”、“義無反顧”、“決絕”這些詞,無論如何都不像是和那個小野芋子所熟知的真世搭得到一起的。
最重要的是,真世很怕打針。
小野芋子記得清清楚楚,從小就是一副很了不起的早熟模樣的真世每次打針都怕得不得了,最丟臉了。
驕傲的捋起袖子,以一副大無畏的姿態把胳膊伸到醫生前面,小野芋子總是眼睛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