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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2部分

岳飛盡護卿等。蓋將雪國家之恥,拯海內之窮。天意昭然,時不可失,所宜同心協力,勉赴功名,行賞答勳,當從優厚。聽飛號令,如朕親行。倘違斯言,邦有常憲”

在這份聖旨裡高宗皇帝強調了他是多麼的喜歡行營左護軍的將士們:“你們自從南渡以來,甚至之前就與朕同甘苦,共一條渡船。這時為了創作更大的功績,把你們劃歸給岳飛領導,一切聽岳飛的話,‘如朕親行’。你們一定會創造更輝煌的成績。朕等著為你們頒獎!”

當然,一手蘿蔔一手大棒這樣的小技巧高宗皇帝已經玩得很純熟了,於是在他的聖旨裡又加上了幾個字:“倘違斯言,邦有常憲。”

這八個字讓人發抖。赤裸裸地以殺頭來威脅了。

高宗皇帝相信,這種程度的官方支援,加上岳飛如日中天的軍中威望,還有岳家軍遠超劉家軍的實力,足以吞下行營左護軍這塊肥肉。

一切非常順利,前景也很美好,岳飛都準備動身去接收了,卻沒注意到旁邊有個人死死地盯著他,嫉妒羨慕恨得快要發狂了。

這個人就是………左宰相張浚。

自從成為朝中的執宰和軍方的大都督之後,張浚已經把自己定位為南宋朝廷第二人的高度了。在他的內心深處,自尊和自傲是永遠分不開的,而自尊和自傲的基礎就是權力、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權利!

“中興之事,朕一以委卿,除張俊、韓世忠不受節制外,其餘並受卿節制。”

高宗皇帝居然對岳飛說出這樣的話,把他的都督府置於何地,把他這個朝廷的第二人置於何地?

張浚越想越氣憤,越想越憋屈,他完全不能夠接受皇帝這樣的安排。

於是乎,張浚決定面見高宗皇帝,要把這件事情給徹底搞黃。

皇帝金口玉言,言出法隨。

要推翻皇帝已經做出的決定,無論在哪個朝代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但是張浚並不擔心說服不了高宗皇帝,因為他還有一個好幫手………樞密院使秦檜。

張浚和秦檜一起進皇宮,跟高宗皇帝談話。

談話的內容不得而知,因為沒有任何的史料記載。當然,即便當時有史官把他們談話的內容給記錄下來,也會被後來掌權的秦檜銷燬殆盡。

雖然不知道他們談話的內容,但是當張、秦兩人走出皇宮的時候,高宗皇帝已經變得非常的平靜。

從特使何蘚把徽宗皇帝的慘訊帶回來到現在,差不多是一百天左右,這麼短的時間裡,高宗皇帝就徹底平靜下來了。

國恨家仇,死父辱母、奴役全家族等等,這些仇恨全都被放下了這就是高宗趙構。他有血性,有正義感,也有復仇之心。可惜的是,這些個正能量的儲藏太少了些,實在是不耐用。

他一定是想到了所謂的祖宗家法,武將是不能單獨領兵的,更是絕對不能獨領天下兵權的,否則禍起蕭牆,不用外鬼,內賊就會搞垮他趙家的江山。

更會想到他一直以來的那點小心思,他是不想和女真人死磕的;以往他所支援的那些戰鬥都只有一個目的,那就是以戰迫和。

在談判桌上多撈點籌碼而已。

可憐的岳飛正在興頭,雄心壯志地走在去收編行營左護軍的路上。

他走得很快,可後面追來的信使更快,三道聖旨接踵而來。

但自古君無戲言,如何對岳飛取消信誓旦旦的皇命,卻頗費斟。高宗皇帝給岳飛連發三份手詔。第一份手詔說:“前議已決,不久令宰臣浚至淮西視師,因召卿議事。進止之幾,委卿自專,先發制人,正在今日,不可失也。”

這份手詔要求岳飛與張浚議事,至於“議事”內容為何,似不便明說。

第二份手詔的內容是:“覽卿近奏,毅然以恢復為請,豈天實啟之,將以輔成朕志,行遂中興邪!嘉嘆不忘,至於數四。自餘令相臣浚作書具道。惟卿精忠有素,朕所簡知,謀議之間,要須委曲協濟,庶定禍亂。”

估計到張浚出面“具道”後引起的種種不快,因此高宗皇帝一方面對於岳飛大加褒獎,另一方面又要求他“要須委曲協濟”

第三份手詔寫道:“淮西合軍,頗有曲折。前所降王德等親筆,須得朝廷指揮,許卿節制淮西之兵,方可給付。仍具知稟奏來。”

這樣的語句,只不過是高宗皇帝收回成命的客套寫法。假如岳飛一意孤行,得到的只能是貽笑大方的結局。

岳飛不料事情突然變卦,其憤怒的心情可想而知。

由於宋高宗不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