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漸漸歇了笑聲,聽著慕容飛揚這番話,她眼眸最後一絲亮光都被無情地捻滅了。
“還有半年……不忠不孝……”風憐影冷冷一笑,斂下眉眼。
慕容飛揚見她這副模樣,心疼的同時,還隱隱感到一陣不安。但事以至此,若是不說清楚,怕是以後會更新增誤會。
於是,慕容飛揚點了點頭,瞧著風憐影的眼神中帶著幾分小心翼翼:“是的,還有半年!不過,影兒你放心,這李家的小姐是名門閨秀,知書達理,自然有這份容人之量。當她進門之後,我保證你不會受她欺負,你們倆同是我慕容飛揚的妻子,平起平坐可好?”
慕容飛揚的這番保證在他自己看來已經算是仁至義盡了,但聽在風憐影的耳中,卻是一種侮辱。
只見她眼底一閃而逝一抹殤然,隨即唇邊綻放出一抹妖冶的笑容,望著慕容飛揚徐徐道:“慕容公子這是在暗指我風憐影不是名門閨秀,不知書達理,沒有那份容人之量嗎?”
慕容飛揚因她這番話噎住了口舌,心下頓時有些發虛起來。明明沒有這麼想過,但為何會覺得她這番話如此犀利地刺入了自己的心間呢?
風憐影見慕容飛揚沒有辯解,感到更加的絕望。
妾室?她風憐影一點也不稀罕!
只見她唇角的笑意變得越來越妖嬈,伸手朝慕容飛揚的面龐上輕輕一撩,徐徐開口道:“慕容公子想多了!奴家不是早就有言在先嗎?我們只是露水鴛鴦!世間之大,俊美的男子如此之多,若是奴家在此委身於公子,那豈不是太吃虧了嗎?今日之後,你我橋歸橋,路歸路,各走個的,嫁娶各不相干!”
一句嫁娶各不相干狠狠地震住了慕容飛揚的心,讓他感到心下如同有一隻手一般,狠狠地揪住他的命門,令他呼吸都感到一陣深深地痛意。
慕容飛揚薄唇輕輕蠕動,然而未等他開口,風憐影便一個轉身躍出窗外,給他留下一抹瀟灑的背影。
決意離開
當晨陽照入客房時,雲洛洛同白吟嵐便起了身。愛殩齄�蟯恚�坡迓逡固僥餃莘裳鐧氖櫸浚�懶舭滓麼耙蝗聳卦誑頭恐校�滓麼疤稍譾即蟮拇查繳希�綰味急詹簧涎邸�
不僅僅是因為習慣了雲洛洛在身邊的感覺,也是因為對她心存擔憂。
白吟嵐一直等了將近一個時辰,聽聞雲洛洛進屋的動靜,這才徐徐放了心,沉沉入睡。
一早,雲洛洛翻身起來的第一件事兒就是跑到風憐影的住處聽動靜。
半響之後,雲洛洛唇角彎起一抹意味深長地笑意,非常確定這妖女昨晚並未回來入寢。
於是,她挑起了眉峰,提氣躍上院中假山,好整以暇地守株待兔。
果然,天色大亮之後,雲洛洛瞧著遠處施施然疾步走來的紫色身影,笑彎了唇角。
“喲,老人家,昨晚一宿夜不歸宿,可是去了哪逍遙,將妹子我給拋到天邊了?”雲洛洛悠閒自得地坐在假山上,瞧著風憐影走入院中的背影,帶著十足的調侃,說道。
然而,風憐影聞言卻並未如同往常那般頂撞上兩句,反倒只是停頓了片刻腳步之後,頭也不回地跑入了屋中。
霎時,雲洛洛感到事有不妙,笑意僵在唇角,她急忙從假山上飛身躍下,尾隨著風憐影走入屋中。
“怎麼了?”雲洛洛焦急地一把拽過風憐影的手腕,風憐影停住了腳步,但卻什麼也沒有說。
雲洛洛的視線落在了風憐影那件被撕破的外衣上,頓時倒吸了一口涼氣。再瞧見她煞白的面容,以及脖子脖子根處淡淡的紅痕,心下頓時湧起一股惱意。
一種不好的預感在雲洛洛的心底升起,令她感到有些後悔。她怕是自己看錯了人,看錯了慕容飛揚!
“我去掀了他的慕容府!”雲洛洛惱怒地轉身。
但卻及時被風憐影一把拉住。
“怎麼?到現在這樣,你還心疼他?我沒想到他竟然是這樣的人!否則,也不會讓你去分散他的注意力了!”雲洛洛心中感到自責,惱羞成怒的她只想要為風憐影討回一個公道。
然而,風憐影卻輕輕地搖了搖頭,好半響,才擠出一句:“一切都是我自願的!”
“什麼?”雲洛洛聞言瞪圓了眼眸,她看著風憐影這一身狼狽,還當是她吃了虧,被那慕容飛揚給強迫了,沒想到竟然是風憐影自願的。
“我自願的!”這四個字仿若用盡了風憐影所有的力氣,她猛然跌坐在椅子上,眼下一直隱忍的淚意,洶湧而出。
雲洛洛見狀,頓時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