惑。
白吟嵐聞言,心下總算鬆了一口氣。
一夜折騰,直到天矇矇亮的時候白吟嵐才靠在椅子上沉沉地睡了過去。
徐阿婆家雖是磚瓦房,但卻已經破舊不堪,牆縫中還透著風。
徐阿婆家常年就只有她和一個小孫女兒,孫女自己住一間房,徐阿婆住一間房。
昨晚,白吟嵐三人來了之後,徐阿婆後半夜就上了孫女的屋子,同她一張土炕上擠著。至於李雲,只能躺在院中的馬車裡將就幾日了。
原本,徐阿婆是想著空出自己的屋子給白吟嵐和唐滿月這一對小夫妻,誰知,唐滿月躺在土炕上,白吟嵐卻不肯睡在她的身邊。
日頭漸高,豔陽透過破了洞的視窗照在土炕上。
感到眼前一片透亮,昏昏沉沉的唐滿月逐漸轉醒過來。她緩緩睜開雙眼,入眼就是一片破破爛爛的瓦頂,她秀眉輕輕蹙了蹙。
唐滿月心底正在疑惑這究竟是那的時候,視線落在了躺在椅子上睡得不怎麼踏實的白吟嵐的身上。
只見白吟嵐俊秀的眉峰緊緊的蹙著,不知道是否在夢裡遇見了什麼,他整個身子蜷縮在一個不大的靠椅中,那姿勢,唐滿月瞧著就覺得心疼。
輕嘆了一口氣,唐滿月眼裡流露出幾分眷念和無奈的哀傷,她回頭看了看自己躺著的這個土炕,明明還有這麼多的空位,足夠白吟嵐休息的,但白吟嵐卻寧願選擇那一把小椅子蜷縮著,也不願舒服地躺在自己的身邊。
唐滿月撐著身子想要起來,但才剛剛抬了個頭,便又倒回了榻上。她感到自己的身子如同被十幾輛馬車碾過一般,連骨頭都要散了。
唐滿月倒下的動靜驚醒了白吟嵐。
白吟嵐睜開迷糊的雙眸,朝唐滿月望去,見她甦醒過來,白吟嵐起身走到唐滿月的身前,徐徐開口道:“你行了!”
剛剛睡醒的白吟嵐,聲音中帶著幾分沙啞和低沉,聽起來令人有幾分陶醉。
唐滿月迷離這雙眸,一幅楚楚可憐的模樣,朝白吟嵐望去,嬌柔地問道:“相公,這是哪?”
“徐阿婆家,你昨晚風寒來得急,找不到大夫,我們就只能帶著你尋了一戶農家。索性徐阿婆懂醫,這才讓你醒了過來。”白吟嵐一邊說著,一邊伸手為唐滿月拉了拉滑倒胸口的被子。
“農戶家?”唐滿月聞言,心下一緊,當即掙扎著就要起身。
白吟嵐見狀,眉峰輕皺,伸手壓在她肩上,說道:“放心吧,不是鎮上,是一處偏遠的村子,那些追殺的人尋不到這個地方的。”
一聽不是在鎮上而是偏遠的山村,唐滿月鬆了一口氣,隨即躺了回去:“那就好,我現在這身子,倘若那些人追殺而來,我怕會保護不了相公!”
唐滿月唇角咧開一抹乾澀的笑意。
白吟嵐仿若沒瞧見一般,輕輕地點了點頭。
唐滿月躺在土炕上,抬眼望向白吟嵐,瞧著他有些淡然的神情,心底越發不是滋味,白吟嵐的面容在她眼中變得模糊起來,良久之後,她才緩緩開口:“相公,這床榻足夠大,你昨晚怎地委屈在那小椅子上?妾身瞧著就心疼!”
心下的苦
白吟嵐聽唐滿月之言,眼神微微有些閃爍,稍稍移開視線,躲過唐滿月那楚楚可憐的眸光,沉聲道:“不礙事,你身上的傷才將好,又染了風寒,若是不好好休息,怕會留下病根了。”
唐滿月聽白吟嵐這番話,眸色微微暗淡下來,唇角帶著幾分苦澀的笑意——他這話聽著好似不願擾她修養,但卻只是一個搪塞的藉口。
突然之間,屋裡陷入了一片沉寂,兩人誰也沒有開口,一種陌生且疏離的感覺在兩人之間張揚開來,令唐滿月感到害怕,也令白吟嵐感到疑惑。
“我去看看李雲的藥熬好了沒有。”良久,白吟嵐終於開了口,但卻是帶著幾分逃避。
唐滿月眼底多了一抹殤燃,無奈地點了點頭,輕輕地:“嗯。”了一聲。
山野中的村落帶著一種樸實的美感,初秋氣息濃濃地圍繞在這個只有幾戶人家的村子裡。
雖然昨夜忙到很晚,但徐阿婆還是起了個大早。
當白吟嵐走出屋門時,就瞧見徐阿婆的身後跟著一個小尾巴。那小姑娘看著也不過才五六歲的光景,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滴溜溜地轉著,視線落在白吟嵐的身上時,竟然瞧得出神,捨不得移開眼。
小孩最是單純,好的不好的,漂亮的不漂亮的全都憑心而論,不似成年人那般事故圓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