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吟嵐無奈地長嘆一聲,兩手一攤,帶著幾分沉重的嗓音,點了點頭:“岳父岳母,娘子所言非虛。”
聞言,兩人皆愣了一下,面面相覷,都從對方的眼底瞧出了不可置信的眼神。
雲鐵心輕咳一聲,望向白吟嵐,粗大的嗓門刻意放得柔軟了幾分,詢問道:“吟嵐,這究竟是怎麼回事?洛洛她小,瞎鬧騰,你可別跟著她一塊鬧啊!”
白吟嵐轉身,望向雲洛洛,眼底泛起一層柔波。繼而徐徐開口:“岳父岳母,興許是洛洛得知這訊息太過突然,所以心底才對小婿生了幾分牴觸。在加上,她生性好動活潑,要她這麼早就成家,相夫教子,可能是有些勉強了。”
雲洛洛聽著白吟嵐這番話,心底覺得這廝總算有幾分上道了,難得說了這麼一次人話!
然而,這番褒獎還在她心底醞釀之際,接著便聽聞雲鐵心那低沉的嗓音響起:“胡鬧!女子及笄嫁人,這是自古的規矩!哪來這麼多的理由?她那哪裡是生性好動活潑?簡直就是惟恐天下不亂!讓她早點嫁人,也是一件好事!我雖知你疼愛洛洛,但也不能如此放縱她!”
雲洛洛問此言,正想反駁,轉念一想,此刻讓她開口不如讓白吟嵐開口。於是,她眼珠子一轉,輕輕地在白吟嵐的背後用手指頭戳了戳他的脊樑骨。
頓時,白吟嵐便洞悉了她的這點小心思。
只聽他無奈輕笑一聲,徐徐搖了搖頭,望向雲鐵心,換上了一副沉重的口吻:“岳父大人,此事您有所誤會了!我雖然疼洛洛,但也有個尺度,什麼事能做,什麼事不能做,小婿心中還是明亮的!”
雲鐵心聽他這麼一說,當即臉色緩和了下來,嘆了一口氣,接著問道:“既然知道,為何還由著她如此這般胡鬧?”
白吟嵐的這番回答,雲洛洛甚是滿意,唇角悄然彎起一抹得意的微笑,然而,這笑意還未展開,便被白吟嵐接下來的一句話徹底地粉碎了。
只聽那白吟嵐低沉的嗓音中突然帶上了幾分委屈,壓低了聲音說道:“岳父岳母,此事也不能責怪洛洛,實在是小婿無能,只是一名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而娘子,武功高強,在江湖上一呼百應。她站在小婿身邊,小婿便禁不住想要隨著她的腳步。”
白吟嵐話音一落,雲洛洛便黑了臉,她就說,這廝如何會突然變得這麼上道,敢情是想著背後捅她刀子呢!瞧他這話,說得這麼漂亮得體,總歸下來就是一句——她雲洛洛持強凌弱!
雲鐵心和卓玲瓏一聽白吟嵐這話,頓時便明白了這各中緣由!
想想也是,這確實是他們女兒的一貫作風!在他們想來這土匪定然是不知用了什麼手段,逼迫白吟嵐答應她退親。
於是,雲鐵心恨鐵不成鋼地狠狠一拍桌子,怒瞪著雲洛洛道:“胡鬧!簡直是胡鬧!”
“爹!你別聽他瞎說!這事是我們倆商量定下來的!我壓根就沒有強迫過他半分!”雲洛洛向前一步,一把將白吟嵐推開,望著雲鐵心喊道。
一旁的卓玲瓏一直沒有開口,直到此時,她才輕啟紅唇,冷冷地吐出一句:“我不管你之前怎麼說的!也不管你是同吟嵐商量好的還是強迫他的。我只要告訴你,雲洛洛,你這月底大婚,日子已經定下來了!”
這話對於雲洛洛而言猶如晴天霹靂,她頓時沉了聲,倔強道:“不可能!我不嫁!”
卓玲瓏聞言,冷笑一聲,起身走到雲洛洛身前,警告的眼神自她身上一掃而過,薄涼道:“由不得你不嫁!我和你爹已經將你的嫁妝都收拾來了白家!”
雲洛洛咬牙切齒地掃了一眼那滿屋子大大小小的箱子,一雙水眸都能瞪出火來:“就算抬來了嫁妝,我也一樣不嫁!”
卓玲瓏仿若洞悉了她的心思一般,輕聲一笑,冷冷道:“雲洛洛,收起你那點小心思,這次可由不得你任性而為!因為整個江湖都已經知道你月底要大婚之事!而你住在白家之事亦有很多人知曉,你現在來說退親,太晚了!”
雲洛洛聞言,頓時黑了臉,她想起風憐影也曾告訴過她關於她大婚的訊息,當時她還當是空穴來風,撲風捉影罷了,沒想到,卻變成了事實!這讓她心下不禁晦暗了幾分,低沉著嗓音對卓玲瓏說道:“沒想到,你們為了讓我成親,竟然瞞著我將日子定了下來,還將訊息賣給了天機樓!”
婚期提前
話音剛落,雲洛洛便見卓玲瓏帶著幾分不解的神情望向了雲鐵心,而云鐵心也正是一臉的迷茫。愛璼殩璨見狀,雲洛洛心底“咯噔”了一下,神色更加的肅穆起來,她低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