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黴的就是掌櫃的了。
夥計給齊奕端來了茶水,剛走過來,齊子義就下意識的站起來,雙手接了過去,等夥計走了之後,他才重新坐下。
齊奕看在眼裡,倒是暗暗的點頭。
他之前送齊子義過來也是想過的,齊子義跟著齊子元,被齊子元一直在耳邊說,齊家人和自己多麼多麼壞,害死他們的娘等等這些話,因此也是一肚子的戾氣,對自己和齊家人非常的不滿。
但是送到這邊來,這邊的掌櫃的,夥計這些人,跟齊子義之前一點關係都沒有,他就沒有了不滿的原因,加上齊子元不在跟前了,一來沒有人在他耳邊一直製造一些不滿的對立的情緒,二來,人都有自我保護的意識,齊子義也一樣,到了這裡人生地不熟,只有他自己,即便是個小孩兒,也知道要奉承好大家,和大家搞好關係。
齊奕端起茶杯來喝了口茶,心中微微的鬆了口氣。把齊子義和齊子元分開,應該算是正確的一步,雖然分來他們兄弟好像自己有點狠,不過說句正經的話,自己還真就是為了他們兄弟好。
看到齊子義的態度還算是不錯,齊奕這才點頭,叫他拿來了賬本和算盤,給自己打算盤,看看他的算術學的如何。
齊子義讀書算數的這方面看起來差一點,齊奕隨便指了兩筆賬叫他算,結果算的一塌糊塗的,齊奕在旁邊看的簡直氣的無語。
齊子義大約的也知道自己這方面不行,開始算賬就再也沒敢抬頭,低著頭汗珠子都往下掉。
最後算出來的什麼呀,把齊奕氣的,一抬頭看到沈莊已經站在門口候著了,便厲聲問:“教齊子義算術的是哪個先生?”
沈莊忙躬身道:“就是教……夥計們一起的那位先生。”別的生意人家,很少有專門請先生教夥計們算賬的,全都是靠自己學,大部分的情況,也是夥計們不能經手過銀錢。
但是齊家這一點很明白,夥計們學會了算賬,做生意的時候總會幫上忙,在掌櫃的有事,或者賬房忙不過來的時候幫幫忙,甚或者全憑一個掌櫃的算賬,萬一要是生意好的時候,忙不過來算錯了帳,夥計在旁邊還能幫著算算。還有齊家的掌櫃一般都是從夥計裡提拔起來的,從開始學習的時候,有些人就能顯出來和別人不同的天賦,這樣的人自然是種點培養。
齊奕轉頭就訓斥齊子義:“那是教過我的先生!我遇見過的最好的先生,你看看你學的什麼呀?這算的什麼亂七八糟的?算盤都不會打!”
齊子義嚇得站起來,垂手站在那邊,眼淚都要掉下來了。
沈莊站在門口也不勸,就看著。
齊奕將齊子義訓斥了一頓,叫他多用心:“每天只有下午學算術,自己覺著學的不好,晚上就多練練,算盤帶在身上不要離!知道了嗎?!”
“知道了。”齊子義帶著哭音道。
齊奕道:“去吧!”
齊子義趕緊的擦著眼淚去了。
沈莊這才過來了:“東家……”
齊奕搖頭:“沒事,這孩子開始要對他嚴厲一些,性子被教壞了,要嚴厲的給他扭轉過來,做生意人要是性子壞,今後生意場上不能吃虧,吃了虧就容易走斜路,一定不能叫這樣下去。”
“是,知道了。”沈莊答應。
齊奕便道:“稍微大一點,叫乾點體力活,鍛鍊一下身體,也磨練一下性子。力所能及的就行,能嚐到苦頭,但是也不至於受不了。”
沈莊再次的答應。
齊奕就放下這個事,問道:“紅羅那邊安頓好了?”
沈莊難得竟然有點臉紅,點頭:“安頓好了……”
齊奕笑了道:“今天我不走,晚上看著你們辦個喜事,把這邊夥計都請了熱鬧熱鬧。紅羅是從小跟著我媳婦的,當然,身份上你可能覺著差點,不過身契已經還了,你也別嫌棄人家。人家才十幾歲,也沒嫌棄你老。”
沈莊笑了,撓撓頭:“怎麼敢嫌棄,府裡的丫鬟,也和小姐一樣……”
齊奕失笑:“這話我倒不敢說就是!不過跟在我媳婦身邊的,你放心好了,正直的很,沒有什麼歪心眼歪事情,你們好好過日子,趕緊給老人家添丁,別叫老人家急的到處找人寫信求人!”
沈莊趕緊作揖:“是。”
齊奕就道:“你去張羅你的事情好了,今天不用管我了,我自己走動走動。”
沈莊再次的答應了。
齊奕安頓好了這邊,就騎著馬帶著小廝來到了轉運棧這邊。轉運棧離珠寶鋪子還隔了幾條街,珠寶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