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化,吃夠了,動手罷。”伸手摺了一段樹枝,向洪七公頭頂擊落,洪七公亦撿起一枝短樹枝回架相還。
二人棒杖相交,自是另一番景象。與拳腳交手相比,歐陽峰杖勢大開大闔,一改他拳腳奇巧,而洪七公卻棒法靈動,頗不似其掌法威猛正大。二人兵刃交擊,周志重與楊過自是看的如痴如醉,心下欽服,洪七公二人的武功已不能用常理的內外功來區別,自是一番武學中的新天地。
直鬥到日當正午,二人均是已上年紀之人,手腳不免趨緩。楊過卻是煮了食物叫二人罷手。洪七公見有東西吃,立即罷手後躍,歐陽峰卻也不追趕。二人用過了午飯,重又戰至一處。
鬥到要緊處,歐陽峰手上加緊,口中卻厲嘯連連,輔以音攻。洪七公不甘示弱,以長笑對應。歐陽峰語聲鏘鏘,刺耳難聽,而洪七公笑聲清越,直上九天,二人聲音共振,楊過只覺氣血波動,兩耳嘶鳴,直欲發狂。他身形略動,背後一隻手掌貼上“靈臺穴”,一股柔和內力透入,耳輪頓時為之一清,側目看時,卻是周志重。但見他右手為楊過輸送內力,左手撫胸,雙目微閉,卻也是在運功抵禦。
良久,周志重卻也是耳鳴目眩,快要支撐不住。驀地,突然遠處隱隱傳來一曲簫聲,簫聲初顯柔和,但一絲一絲自二人嘯聲中穿越而出,聲聲入耳,陡地拔高,好似空中一個炸雷,頓將二人的聲音壓了下去,洪七公二人委頓在地。周志重二人大驚,急掠前扶起。
卻聽有人大笑二來,一襲青衫,手持玉簫,正是那黃藥師,身後跟著五人,面色蠟黃,好似受了傷,洪七公卻是認得,道:“藏邊五醜?”黃藥師笑道:“正是,我上山之時,正看到這五個傢伙惶惶下山,口裡還說什麼老叫化厲害,別讓他碰上之類,我覺可能和你有關,便將他們制住帶來了。”
洪七公笑道:“他五人適才為我等內力相激,只怕已經耳膜震破,神經錯亂了罷,既已是廢人,放了罷。”歐陽峰卻道:“你乘人之危,勝之不武,待我休息一會,恢復了內力再和你鬥。”
黃藥師卻是自那日擊退李莫愁後,命程英二人速至大散關與郭靖夫婦會合,自己卻順著歐陽峰遁走的路追尋下來,歐陽峰樣子打扮奇特,倒不難打聽,只是他盡走偏僻小道,黃藥師打聽行蹤倒是頗費了幾日,故晚了兩日到達。
黃藥師見周志重內斂、楊過軒昂,笑道:“想不到這世上出色年輕人如此之多,你我這些老傢伙可快混不下去了。”他知自己的小徒弟心有所屬,此番追來大半便是為了周志重。此時見他神清氣定,目光晶瑩,飄然有出塵之氣,心下自是頗為滿意。
當下眾人找了處山洞歇息,各敘離別之情。周志重得知程英等已去襄陽,自是大為放心。言談之中,眾人知道了楊過的身世,洪七公道:“原來你是楊康的孩子。”楊過急道:“你認識我爹麼?那他是什麼樣的人?”洪七公支吾道:“這個我也不是很熟,只是知道有這麼個人,你要打聽,還是問你郭伯伯罷。”歐陽峰卻是一怔,只覺楊康這個名字在那裡聽過,聽來頗為不舒服,只是一想他是乾兒子的爹,也就罷了。
各人敘說自事,周志重說到自己得到先天功,洪七公恍然道:“原來如此,重陽真人的武學倒是有傳人了。”楊過說到自己受全真眾人欺負,背叛師門,投入古墓,洪七公自是拍案大怒,道:“這王重陽的徒子徒孫怎的這麼沒出息?”他隨即歉然道:“周小兄弟,我不是說你。”言下對楊過頗為同情。只是對楊過叛師倒是覺得頗為不妥。
黃藥師卻道:“這樣的師門不要也罷,你這孩子我喜歡。”他想來視禮法為糞土,楊過行為在旁人眼中大逆不道,他看來卻是順眼的緊。當下他與楊過言談投機,兩人談到興處,大有相見恨晚之意,倒把旁人撂在一邊。
洪七公二人調息片刻,傷勢不但未曾好轉,反有惡化跡象。原來他二人惡鬥一日夜,比拼招式尚可,卻不該好勝心切,以長嘯內力相沖,傷了元氣。好在他二人未曾像原書中那般直接比拼內力,故此時受傷雖重,卻於性命無礙。只是傷勢一日難好。
只是楊過提到小龍女卻備加思念起來,他原本懵懵懂懂,這幾日行走江湖,見到人家少年夫妻恩恩愛愛,已是心有所悟,此時在華山上突然想起那日姑姑那嬌羞深情的目光,突地大叫一聲,躍了起來:“我明白了!我明白了!姑姑,姑姑,過兒愚笨,今日方才明白你的一番深情,只是為時已晚,人海茫茫,隻影難尋啊。”
周志重卻也是想起,道:“楊兄弟,你姑姑應該去大散關找你了。”楊過急問其故,周志重道:“大散關陸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