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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部分

“你還想撒謊是嗎?我對你那麼好,付出一切對你,為什麼你要這樣對我?我到底哪點對不起你,到底哪裡對不起你……”他低著頭,長長的睫毛在臉上覆蓋成陰影。

赫連尹忍著左手的痠麻沒有答話。腦中忽然有種恍惚的眩暈,彷彿時空在抽離和逆轉,漸漸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直到那個少年發出瘋狂的大笑,她的身子才輕輕顫抖了一下,慢慢抬起頭,赫連胤已經跑遠了,送給赫連尹的戒指被他扔在雨水裡,寂寞冰冷。

夜色如此寂靜。

赫連尹將雨水中的戒指撿了起來。

她呆呆地蹲在地面上,忘了離開,也忘了左手的疼痛。

漆黑的雨簾覆蓋了她的身子。

世界空茫茫一片。

她彷彿隨風消融在狂風暴雨裡,永不再出現。

*

那晚。

赫連胤發了很重很重的高燒,他昏迷著,渾身滾燙。

韓洛宵將冷水袋放在他額頭上,雨水冰冷地敲打著透明的玻璃窗,孤獨深重。

赫連胤躺在被窩深處,身體輕輕顫抖,他的睫毛死寂般垂蓋著,嘴唇蒼白乾裂。

她要分手。

他沒有挽留。

她終於徹底離開他了。

他扔掉了送她的戒指。

他再也不願卑微了。

他的身體冷得如同冰塊,睫毛漆黑濡溼,彷彿陷在一個沒有邊際的噩夢中,無法醒來的噩夢……

赫連尹向學校申請了三天的請假條。

她木然蒼白地走進醫院。

左手。

惡化了。

她重新纏上了白色的繃帶,面容疲憊憔悴。

兩人真正分手。

恢復了單身。

再回校園。

兩人相見不語。

坐在一起,那麼近的距離,卻像隔著銀河那麼遠。

赫連胤病癒了,成日趴在座位上,看見她的手臂纏著繃帶返校,也沒有開口詢問。大病初癒後的他下巴尖削憔悴,靜靜趴在桌子上,不言不語。

是她要分手的,他不會在犯賤。

赫連尹亦沒有開口說話。

氣氛沉默窒息。

她每日靜靜地看著書,吃飯,參加培訓,忙得後腳跟不著地。

他與同學們聊天,談笑,玩鬧,打球,好像恢復了最初的模樣,玩世不恭,跋扈不羈。

通告他不去了,演唱會他推拒了,連專輯也愛發不發了,他開始不在乎那抹明星光芒了,每日趴在教室裡睡覺,下課了就旋轉著自己心愛的籃球,恣意張揚,參與學校的打架鬥毆事件,引無數少女嬌娥瘋狂尖叫。

學校裡所有人重新認識了這位大明星,不再冷漠自持,不再高高在上,原來,他原本的模樣就是一個叛逆生,他讓坐在身後的女孩幫他剪指甲,收很多女孩的情書,不,準確說應該是粉絲信,偶爾赫連尹看著他的時候,他還會挑出幾封肉麻的信回一回。

新聞開始傳播他早戀的緋聞。

像他這樣的人物,只要對哪個女孩笑笑,那都是有早戀的嫌疑的,更何況他現在完全不抗拒女孩們的親近,但凡有人給他遞信,他都會笑著收下,面容妖孽邪釋。

他對緋聞的熱度一點也不在乎,無論E姐怎麼打電話勸告他,他都是冷冷地勾著唇,結束通話電話。

過去認識的那些人,好像無形中分成了兩派。

赫連尹,於歌,於舟,任夏瑾四人一派。

赫連胤,韓洛宵,韓洛思,柳雲四人一派。

前面一派,每日生活在刻苦奮鬥中,恨不得將一天變成兩天使用。

後面一派,活在所有學生心目中的光環裡,高高在上,玩世不恭。

赫連尹留在班中的時間很少。

偶爾抱著書經過禮堂的時候,她會默默地看著那抹馳騁在球場上的挺拔身影出神,那人不再關注著她,赫連尹心裡空落落的,但高中的學業不容許她有時間思考這種問題,她每週必須在五天內學完所有知識,週六日去醫院換藥。

桌上的教科書越堆越高,試卷越攢越多,每天都有做不完的作業和習題。

第十天。

冬令營成績出來了。

毫無懸念,赫連尹的數學成績奪冠,獲得金牌,進入省隊,將在明年2—3月參加京城的總決賽。

於歌的物理成績奪冠。

另外幾名同學有兩位獲得銅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