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手極強,他不敢分神叫人,只能全力迎敵。
宮室中燃燒著燭火,他依稀看得出刺客是個身材嬌小的女子,過了幾招之後夫差震驚的發現對方的招式竟然和孫小沫的劍術同出一源,只是小小的停頓,對方抓住了這個機會將劍刺入了夫差的胸膛。
“不要……”西施捂著心口,跌跌撞撞的從床上下來,整個人撲到了夫差的身上。
儘管夫差了護住了她,她仍然被穿體而過的劍氣所傷。
落下的劍頓住,阿青的目光落在西施的腹部,她遲疑著說道:“你懷孕了。”她說完這句話,面色悚然一驚,急忙揮劍,只聽“叮”的一聲輕響,一把反射著寒光的匕首打在了劍身上,緊隨而至的是另外一把有如疾風驟雨一般凌厲緊密的劍勢。
阿青從未遇過敵手,今晚之前她一直相信天底下再也沒有比她所使的更加精妙的劍術,的確如此,她驚駭的發現對方所用的正是她用的劍術,但威力卻比她使起來大得多。
她敗了。
擊敗她的也是一名女子,容貌美麗,氣質高貴,阿青看不出她的年齡,但對方顯然已經不再年輕,關於她的身份阿青已經有了猜測,很快,她的猜測就被證實了。
這名女子在擊敗她之後立刻叫來侍衛,阿青聽到那些人稱她為“公主”,正是范蠡讓她刺殺的另外一個物件。
范蠡信任自己,一定是因為沒有見識過勝玉公主的劍法。
阿青被關押了起來,直到第二天破曉,她又一次見到了勝玉公主。
“吳王死了嗎?”阿青問。
孫小沫目光平淡的看著她,回答:“沒有。”
“我不會告訴你是誰派我來的。”阿青低下頭,“你殺了我吧。”
“你的劍法是誰教你的?”孫小沫讓人開啟牢門,抬起阿青的下巴,她打量著這張年輕的、清秀的面容,不知為何想起多年前在越國見到的那個頭髮亂糟糟的孩子,孫小沫忽然問道,“你叫阿青嗎?”
阿青不可思議的看著她:“你怎麼知道?”
“你告訴我你的本事是誰教的,我就告訴你我是怎麼知道的,除此之外。”孫小沫在身上拿了一個東西捏在手中,“這個東西,你一定很想要。”
阿青咬著下唇:“我說了你也不信,是白公公教我的。”
“白公公是誰?”
“一隻猴子。”阿青眼神閃爍。
“你隱瞞了一些事實,不過不要緊,我已經知道我想知道的東西了。”孫小沫拿起阿青的手,把東西放在她手掌心裡,“你回去告訴范蠡,還有勾踐,可以開始建造自己的墳墓了,最好簡單一點,我沒有太多的耐心等著他們完工。”
阿青眼中露出恐懼的神色:“你要殺了范蠡嗎?”
“他要殺了我哥哥,傷了西施,險些害了他們得來不易的孩子,他不放過我們,我為什麼要放過他?”孫小沫摸了摸阿青的頭髮,“你喜歡他是不是?如果‘白公公’知道範蠡拿你當殺人工具,他會死的更慘,看在‘白公公’的份上,我不追究你的責任,阿青,好自為之。”
阿青眼睜睜看著她離開,滿目惶然,直到被送出王宮阿青仍然是呆呆傻傻的,她忽然想到自己手裡還捏著一個東西,她開啟手掌,一顆顏色如同翡翠一般美麗的石頭正靜靜的躺在她的掌心裡,石頭上刻著一個名字:
阿青。
她忽然捂著臉,傷心的哭了起來。
☆、第102章
勾踐沒等來阿青成功的訊息,卻等來了來自勝玉公主的禮物。
那是一個四四方方的木頭箱子,做工精緻,顏色卻是血液乾涸之後的暗紅,湊近了能夠聞到一股淡淡的血腥氣,箱子附帶著一個青色的錦囊,錦囊中裝著一束頭髮。
意識到頭髮是誰的,以及箱子裡可能裝著的東西,范蠡的臉白了。
阿青的任務失敗了。
勾踐咬著牙齒,是憤怒和怨恨,也是一種比之前更深的恐懼感,對夫差以及勝玉兄妹的恐懼。
他做足了心理準備,緩緩地開啟了箱子,然而看到箱子裡的東西時勾踐和范蠡都呆住了——裡面並不是想象中的血腥畫面,只是一塊石頭,還有一封寫在白布上的書信,以及一隻瓶子。
對方故弄玄虛,不過是為了嘲弄他而已。
范蠡悄悄地鬆了口氣,而勾踐死盯著箱子裡的東西,神色陰鬱的沉默了許久,才展開書信看了起來。
和這份禮物的“委婉”相比,勝玉公主這封信的內容就直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