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的、沒有原因地昏睡、昏倒,不分時間地點,病症一發做,人就會立刻昏倒過去,哪怕是正在過馬路的時候。一但睡著除非是等到自然醒,否則別想把她給喚醒,即使是架起大炮在她耳邊開火——當然沒有人這麼試過就是啦——這樣看的話,的確是休克沒錯了。而且更要命的是,那種病症會隨著時間的推移會越來越嚴重,昏倒的頻率也會跟著越來越緊促、時間也越來越長,就連普通的日常生活都無法進行下去,直到……」
「直到什麼——?!」
焦急地等待著他把最後一個菸圈優哉遊哉地吐完——
「直到她哪一天昏睡過去,再也不會醒來……」
龍兒傻在了那裡。
所有的一切,全部,都講通了。
全部都明白了。
曾經和自己在櫻花樹下做出那樣真摯約定的大河,會背叛自己、拋棄自己的原因,原來是不想讓自己傷心難過。
——與其一生都沉浸在失去所愛之人的痛苦裡,倒不如讓他以為自己已經不愛他了,讓他徹底死心掉來得更痛快、更慈悲、更善良、更溫柔一些。
大河她,一定是這樣想的沒錯吧。
笨蛋,真是個笨蛋呢。
雖然心裡對於這種結果早就有了一些猜測,也多少做好了一些相應的心理準備,可是當事實明明白白清清楚楚地展現在自己面前的時候,多少有些,不、簡直是不能——不能使人接受。
——這樣的結局,究竟算是什麼啊??!!
面前,這個狼狽不堪、骯髒齷齪的男人,完全不顧及親生女兒的感受,為了個人的私利利用了大河對自己付出的最後一點溫柔,簡直,不可饒恕。
將病危中的女兒當作換取自己利益的交換品,這種連畜生都不會做出來的事情卻被面前的男人完美地給演繹了出來,那麼不好好地揍他一頓,自己跟畜生也不會有什麼兩樣了。
名為大河父親的畜生得意洋洋地佝僂著小小的身體,站在龍兒面前,正為自己解決了他的煩惱而暗中慶幸著——這樣也許他就會放過自己了吧?
「怎麼樣?我的主意很不錯吧?當然啦,這些都必須要瞞著她那個麻煩的老媽才行,她可是為了女兒的病情終日以淚洗面呢,她無論怎樣都不會想到吧,自己的女兒會主動提出嫁給宮崎龍司,全部都是因為我在後面給她出主意的關係,是時候讓那個女人為跟我離婚的事情付出一點代價了……只可惜宮崎龍司那個傢伙在遭到槍擊事件之後崩潰掉,把秘密都公開了,不然的話我現在一定能夠重新站起來,重新擁有很多很多的錢,而最後,宮崎龍司那個傢伙也只不過是娶了一個快要死掉的廢物病人而已……」
向前走了一步,龍兒的雙眼裡冒出了異常可怕的怒火。
「高……高須君……你、這是……要幹什麼……?我已經把你想要知道的事情全部都告訴你了……你應該感謝我才對呀……?不感謝我也沒有關係……我突然間想起還有些事情沒有去處理……先失陪了哦……?」
覺察出情況有些不妙,逢坂陸郎一邊向身後慢慢倒退著,一邊用哀求的目光望著龍兒。
「……你說大河是……快要……」
哽咽了一下——
「……快要……死掉的廢物病人……?!」
猛然間伸出手去揪住他大衣的衣領,舉起另一隻胳膊,將早已經攥起來的拳頭對準他的臉用力打了出去。
「我不許你侮辱她!這一下,是對你剛剛侮辱她的懲罰——!」
慘叫一聲之後,男子踉蹌著搖晃著身體差點摔倒在地上。
努力站直身體,揉了揉被打得腫起來的側臉:
「對啦……我怎麼會忘記了呢?你是喜歡她的,對吧?她被我嫁給了宮崎龍司,你心中應該是恨死我了才對……嘖嘖……廢物病人嗎?難道不是嗎?一個得了不治之症的就快要死掉的病人,難道不是廢物還會是什麼?帶著那麼可愛的模樣和那麼年輕的身體就死掉,簡直是浪費、不,應該是罪孽才是……她應該感激我才對啊,在她生命的最後一刻,我將她生命的價值發揮到了最大限度——替破產之後飽受飢寒交迫的父親償還債務,即使是死掉之後進了地獄,我的女兒也會欣慰地微笑出來吧……啊嗚……!!!」
最後的話是被龍兒第二拳硬硬地打回去的。這一下,男子沒有再像剛才那樣站穩,而是重重地摔倒在了地上。
「……大河……大河她才不會死……!她才不會進地獄……!即使真的……真的……真的病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