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感覺不就已經把一切問題的答案都揭曉了嗎?!
難道是因為被想要勝利的迫切心情矇蔽住了雙眼的關係,使得自己竟然沒有識破「王」的真實身份?
消失了十幾年的傢伙,一下子就出現自己面前,讓自己以犧牲心愛女孩子的代價來換取整個財團的社長職位,然後還要帶走與自己相依為命的親生母親。口中說著無法幫助自己,暗地裡卻要來交給自己劍術,最後在自己性命遇到危險的時刻,不顧一切地撲上來,讓自己連選擇、甚至是適應這一切突如其來的變化的餘地都沒有——這算什麼呀,世界上怎麼會有這麼亂來的人……這算什麼呀……
兩行眼淚溢位框外,順著臉頰,滑落了下去。
閉起眼睛,緊緊摟住「王」僵硬掉的身體,龍兒的嘴角上揚起來,露出一絲幸福的微笑。
謝謝你……王……
緩緩將手伸向他仍舊帶著金屬護具的臉。
雖然心裡已經很清楚,但至少,請允許我確認一次——
手指的指尖,已經觸碰到冰冷的金屬柵格了,就在龍兒想要握住它把它摘下來的時候,自己的手腕被一隻不知從那裡伸過來的手給緊緊握住,再也無法動彈。
驚駭之餘低頭望去,是躺在自己懷裡的「王」的手。
——怎麼會!他明明死掉了呀,那把鋒利的刀,的的確確刺進了他的胸膛,不會有錯的!可是——咦??!!
視線望向胸口中刀插進去的地方,龍兒這才驚異的發現,受傷的地方居然沒有血跡流出來。
一滴都沒有。
這是——怎麼回事??
——哦!
剎那間恍然大悟。
由巨大的痛苦瞬間轉向極大的喜悅,龍兒被這突如其來的變化弄的竟不知所措起來,只是愣呆呆地坐在那裡,說不出一個字。
將握住龍兒手腕的手鬆開,「王」伸出一隻手指在龍兒面前輕輕晃了晃,表示對龍兒剛剛想要摘自己面部護具的舉動很不爽。從龍兒懷裡離開,站起身,胸口上明明還插著一把看了都會讓人害怕的明晃晃的彎刀,卻還很煞有介事地用手拍了拍屁股上粘到的泥土。
最後,一把握住插在胸口裡面的彎刀,很輕鬆地就把它拔了出來。
當然沒有流一滴血。
龍兒驚得目瞪口呆。
緊接著,「王」解開了胸口上的皮製護甲,在繩子解開的一瞬間,「嘩啦」地,零零散散地有什麼東西從胸口裡面掉落下來,紛紛揚揚地像雪片般灑滿了一地。
站起身走向前去,撿起從他皮甲後面掉落出來的東西,先是吃了一驚,緊接著,龍兒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無可奈何地苦笑——
那是兩三本被刀刺穿割碎了的雜誌週刊。
宮崎龍司那把以殺人為動機的刺過來的鋒利的彎刀,如果真的被刺中了的話,任誰也不會生還。
但就是面前這位戴著劍道比賽時才會使用的金屬護具的中年男子——現在龍兒可以很果斷地判斷出他的年齡——用他那種該怎麼說呢,是可笑還是謹慎的態度,遊戲一般地就將這種生死攸關的危機幽默地化解掉,弄得龍兒簡直哭笑不得。
宮崎龍司的彎刀割裂了皮製護甲後威力不減,直到刺破第一本週刊之後力道才完全洩掉,第二層的週刊才只不過被刺破了一半。
本以為泰子曾經對自己講過的那個男人的故事只不過是瞎編出來哄騙自己開心的,可是沒有想到,就是這樣自己曾經認為絕對不會在現實當中發生的事情,剛剛,就在自己面前,完美地發生了。
「……沒事……沒事……太好了……真是太好了……」
悲傷的時候,人們往往會用眼淚來表達自己心中的苦楚;高興的時候,人們同樣也會用眼淚來表達自己心的喜悅。
該說是喜悅還是什麼的呢,反正龍兒哭了。
哭著笑,樣子顯得很沒出息。
沒出息又怎樣,只要沒事,就好。
扭回頭,「王」的樣子似乎是在嘆息,大概是對自己煞費苦心教出來的弟子此刻差勁的表現非常不滿吧。
彎下腰去,撿起龍兒丟在一旁的竹刀,還有被龍兒斬斷的像劍鞘一樣的宮崎龍司的竹刀,和自己手中那把鋒利的彎刀一起,放進了同樣被宮崎龍司丟棄掉的黑色長形袋子裡。
再次扭回頭,大概是在告別。
及至下定決心伸出手向龍兒揮舞起來的時候,身體就已經轉了過去。背起劍袋,樣子很灑脫地邁動步子,漸漸走出了龍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