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倉促之下他內力明顯反噬,嘴角甚至湧出一行血來。
但是段然對這些不管不顧,他整個人忽地得了癲癇般瑟瑟顫抖,縮起脖子,佝僂起背,蜷起上身。
段然形似垂垂老人般,顫顫巍巍從懷裡掏出一個瓷瓶,拔塞倒出裡面的白色塊狀物體,他先只是倒在掌心一塊一塊的吃,到後來迫不及待,竟乾脆仰脖將瓶口對著自己嘴往裡灌。
成羨羽怔聳數秒,驟然明白過來:段然的五石散癮犯了!!
說時遲那時快,她揚劍上前,以“紫冥斬”的招式瞬間挑斷段然手筋腳筋。段然剛剛吃完五石散,尚未發散毫無還手之力,竟是不堪一擊,頹然倒地。
成羨羽狠狠注視著癱軟在地上的段然,口中既諷且嘆:“段然,沒想到啊,你用五石散來控制那些對你有異議的人,結果最後你自己居然也害在這五石散上!”成羨羽放聲大笑,心頭狂爽:“哈哈哈哈,報應不爽!真是活該啊活該!”
雖然段然四肢筋脈已斷,成羨羽依舊拿出為段然準備的手銬腳銬,毫不猶豫將他四肢銬牢。
“將軍,有急報!”有兩三個常兵穿過大門,跑進了廳內,氣喘吁吁好像很著急:“成將軍,有,有急報。”
“別吵!”成羨羽徑直將段然往院前的正堂裡一扔,然後掌風向後一甩,用真氣把兩扇門牢牢關緊。她在緊鎖的堂內對外面的常兵命令道:“你們誰也不許進來,都在外面等著!”
成羨羽說著將佩劍收回腰間劍鞘,然後掏出那把烏金之金打造,無堅不摧的匕首。
她要在這堂內親手手刃段然!!!
成羨羽挽起袖子,緩緩地靠近段然。她蹲下來:首先注意到段然脖子上戴著一根繩子,繩子上串著個紅瓷小瓶,小到拇指指甲大小。
成羨羽心一沉,審問段然:“這裡面是什麼?”
段然四肢無力癱軟在地上,多處流血浸染鐵鏈,卻依舊狂放冷笑一聲,寒氣森冷。他毫不遮掩告訴成羨羽:“這裡面是你姐姐的骨灰。”他還特別強調:“骨灰太多,其它的都灑了,就取了這點裝在瓶內。”
成羨羽怒火中燒:段然竟然這樣對待姐姐的屍體!!轉念又譏笑段然:“你夷平了帝師樓,用那麼多符封著,又不允許宮裡有箏聲,你將所有跟姐姐有關的東西都拋棄在玉京王府,明顯是忌怕姐姐的冤魂來找你算賬,卻又把姐姐的骨灰帶在身邊。呵,你到底是想要她的鬼魂來找你啊,還是別來找你啊?”
段然搖搖頭:“朕不知道。”
“那你真可悲,什麼都不知道,做到皇帝也沒有活明白。”成羨羽毫不留情地挖苦他。
段然苦笑: “朕誤信讒言,有人上本參了你姐姐,說她要謀朝篡位……”
“謀朝篡位?”成羨羽驟然打斷段然:“我們成家世代忠良,我姐姐更是對你一往情深,你卻認為她謀朝篡位?我們成家會謀你們段氏的皇位?!”四百年成家帝師,居然在段然眼裡是這麼不堪。成羨羽想來可笑,既憤且怒,提起匕首就剜去了段然的一對眼珠:“有眼無珠,不如不要。”望著段然的雙眸蹦出眼眶,鮮血如注,她恨恨罵道:“帝王薄情,你們在意的只有自己的寶座江山!”
段然突然變得很激動,嗆聲連連:“是朕要坐這寶座嗎?是誰逼著推我上去的?是誰?!”他聳著肩膀,抖動著胸脯,沒有眼珠的雙眼也跟著抖動,樣子十分嚇人:“我也是琉璃萬頃,皆不入眼的。”
成羨羽才不管段然怎麼說,她也不忌諱就把段然上身衣服剝光了,準備一刀一刀的剮,卻駭然看到段然後背有道巨深的傷疤:從肩胛骨一直延伸到腰部,看痕跡像是被刀反覆砍過幾次。
成羨羽本來準備先剮段然前胸的,此刻卻轉變了主意,決定先剮他後背。她一刀剮下去,就聽見段然說:“朕這背後捱過四刀,都是你們成家女人給的。”
成羨羽才懶得聽段然講,她一片肉一片肉的剝他:“蒼天有眼,終不姑息奸惡。這一刀,剮你負心叛妻。這一刀,剮你反骨殺妻。這一刀,剮你絕情無義。”她越說越激動,下手愈來愈快,愈來愈重:“剛才那數刀是給我姐姐剮的,現在這一刀是給我二叔剮的,這一刀是給三叔……”兩千多條人命,她一小塊一小塊的割段然的肉,她早打定主意要湊夠兩千多刀。
段然鮮血狂流,血不禁染紅了段然的紫衣,染紅了地面,也染紅了成羨羽的匕首、成羨羽的手臂、成羨羽的衣袍。
成羨羽一直割,段然就一直自言自語不停地講,他陸陸續續冒出的都不是句子,而僅僅是些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