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姑娘,你記得服食。”施宴傾就出去了:“那我先告辭。”
房內就剩下兩人,張若昀的扇子合著施宴傾遠去的腳步,一拍一拍輕敲在掌心。忽然他掌心攥起來,抓住了扇子,笑道:“三妹,你別回西北了,留下來吧。”
37救命人情
成羨羽剛要問大哥此話怎講,就聽張若昀不急不徐自己先解釋:“這半年內,西北、西南和江南,均提拔了許多新人,文武皆有。我便計劃著,再用半年時間,將這三處全部放手給新人,將二弟和阿南,姚將軍,姚鐵衣還有景陽全都調回來,集齊全部精兵,再與殷朝決戰。”
成羨羽心裡道一聲“哦”,點了點下巴說:“大哥的想法很好。”
這個月底,張若昀就調回了姚美兒,讓她和成羨羽匯合,同時也從西南調回了姚鐵衣。之後三個月,他又陸續調回了景家姐弟,喬南,將江南徹底放手給新提拔的官吏。
當然在這期間,張若昀還娶了一門妾,殷朝前御史的女兒劉氏。
成羨羽親眼看著花轎一顛一顛,被轎伕們從側門抬進去,她算是又目睹了一次張若昀成親。
那天喬南還沒有迴歸,站在成羨羽身邊的就只有景家姐弟和毛毛。成羨羽蹲下來逗弄剛會走路不久的毛毛,小丫頭長得水靈水靈的。撥撥毛毛的小臉,成羨羽發現景陽正在注視著自己,她的目光就越過毛毛,朝景陽禮貌地笑了笑。
喬南迴來後的不久,一天黃昏,成植帶著鼻涕眼淚衝進了成羨羽的帳篷。
“怎麼啦,怎麼啦?”成羨羽雖將成植交給姚拂劍照管,但她始終很寵成植:“別哭了,都是十來歲的男子漢了,怎麼還哭鼻子?”她口中雖這麼說,但手上卻不顧髒,直接用袖子將成植臉上的鼻涕和淚輕柔拭去,看見弟弟哭,成羨羽的心也跟著疼。
“堂姐——”成植哭得更兇了:“今天姚大哥打了我!”成植說著轉過身去給成羨羽看姚拂劍的“罪證”:“他把我屁股都打青了!嗚嗚嗚——”又轉過來半蹲著,用小手搖成羨羽的腿:“堂姐,你下命令,以後不要姚大哥教我好不好?”
“他責罰你了?”成羨羽問:“打了你板子?”
“嗯,重重地打了。”成植的淚珠兒像瀑布,嘩啦啦地流。
成羨羽蹲下來,抓了他的雙臂,正色道:“姚大哥從不輕易責罰人,若他打了你,定是你犯了很嚴重的錯誤。你怎能不認錯悔改,反倒跑過來哭鼻涕,叫我袒護你呢?”
成植盯她看了一眼,嘴巴一張:“哇——哇——嗚——”
堂姐居然站在姚拂劍那邊。
“別哭了!”成羨羽努力不表露出自己的心疼,嚴肅責備堂弟:“男兒有淚不輕彈,做錯了事就要敢於承擔,快擦乾淚回去跟姚大哥好好的認錯,以後好好遵從他的教導。”她嘴上說,手上給成植擦臉。
“不要你擦!”成植小手將成羨羽的手打掉,撅起嘴,似賭氣狀跑出去了。
“唉,植弟!”她追出去,見成植跑的方向是姚拂劍的帳營,只道弟弟是嘴硬心軟,嘆了口氣就回帳忙正事了。
到了晚上天黑了,軍營裡都點起了火把,姚美兒匆匆跑過來,問成羨羽看見植少爺沒有。
“沒有啊,怎麼啦?”成羨羽心裡一慌,就像一腳踩空了似的。
姚拂劍也是跟著一起過來的,他說:“植少爺今日被屬下責罰,就跑了出去,一直沒有回來。”
“快出去找他!”成羨羽這句話都還沒有說完,身形已經奔出了帳篷。她喚來諸多自己的手下,吩咐大家分頭去找。
“趕緊的,趕緊的!”成羨羽催促手下計程車兵。
“成姑娘,怎麼了?”施宴傾剛好路過,望見一大批人馬四散開,每個人都是急匆匆的,他趕緊過來。
成羨羽腳下不停:“植弟不見了!”又吩咐道:“姚大哥你去東邊,美姐你去西邊找!”她自己則往北上。
施宴傾跑步趕上來,長袍迎風擺動:“我同你一起去找。”
兩人一直往上走,直到越過乾軍的沿江防線,來到江邊泥灘。
遠遠地眺望見江畔一個小小身影,成羨羽手將火把舉近一點,心中焦急一時看不清,便對施宴傾道:“施公子你看下,江邊站的是不是植弟啊?”
“好像是成公子。”
施宴傾話音未落,成羨羽就舉著火把跑了過去。
果然是熟悉的小小男兒站在江邊,還正一步一步往水與岸的邊緣上靠。
“植弟!”她大喊道:“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