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側擊,得知以往大家聊天提到美姐,但凡姚鐵衣在場,他從來都只說你的好,倘若有人言及美姐的不是,他必極力維護你。”成羨羽說:“男女相愛,兩人間自是如膠似漆,但私底下背對的時候,有些男人難免會向他人抱怨自己的女人。抱怨你的男人也許也愛你,但在他心裡你總有些不是。可有的男人,哪怕你有萬般不是,卻是從來只維護你,人前人後始終如一,比方姚鐵衣……情人眼裡出西施,覺得你是西施那是因為對你有真情。”
姚美兒停了腳步,側過身難以置信地望著成羨羽。誰料成羨羽全然未察,她低著頭,彷彿自說自話:“而且姚鐵衣心裡並沒有放太多事,考慮也簡單。如果能夠光明正大的喜歡,其它的又有什麼關係?這樣的男兒,唉……”她輕輕嘆了一聲:“……只怕世間唯一。”
34黃沙西關
姚美兒安靜聽成羨羽說完,等二小姐不再講了,她才發表自己的看法:“二小姐,你說得簡單,分析得透徹,心裡也夠清楚明白。可人一旦真面對起來,十有□都是拖泥帶水,情字難斷!”
這話聽起來頗有感觸,到不似姚美兒自己的感嘆。
果然,姚美兒說:“這話,是以前奴婢氣不過罵大小姐,說大家都能看清楚段然是個怎樣的東西,就她捨不得放手時,大小姐回答我的話。”
成羨羽聽了,嘴角勾起一絲似似而非的笑意,又轉瞬即逝。
“我要當面和他聊一下。”姚美兒說。
他,自然指的姚鐵衣。
姚美兒也沒要成羨羽幫忙,她自己直接去找了姚鐵衣。
來勢沖沖,闖進帳內的時候姚鐵衣正好在換衣服,健碩黝黑的胸脯一覽無餘。
“二小姐都給我說了。”姚美兒開門見山。
“說了?”姚鐵衣情不自禁就咧開嘴笑了:“說了好,說了好,你願意我娶你不?”他說話也直,不拐彎抹角。
姚美兒盯著他:“我雖名裡有個‘美’字,但已不再青春嬌美。”
“我知道。”
“我不能人道,更無法生出孩子。”
“我也知道。”
姚鐵衣這句句“知道”聽得姚美兒心裡酸酸的,想哭地感覺一陣強過一陣:“你,你這也知道那也知道……”她說:“那你還知道什麼?”
“我還知道,姚鐵衣此生非姚美兒不娶。”
……
姚鐵衣看見姚美兒默然湧淚,一下子就慌了:“你別哭啊,雖然你哭也很好看,但是別哭啊!是不是我說錯什麼傷了你了?我不是有意要傷你的,可是我真的憋不住想說出來啊!”他繞著姚美兒轉:“我姚鐵衣是個粗人,前三十年就知道一件事:打仗要衝在最前面。後三十年,我多知道了另外一件事:娶姚美兒做唯一的媳婦……”
“我嫁給你。”姚美兒打斷他:“但不是現在。你現在同我去見二小姐。”
姚美兒懇請成羨羽在打下帝都,捉住段然後替她和姚鐵衣主持婚宴。
“等成家大仇得報了,我再考慮自己的事,不然心裡不安穩。”她說。
成羨羽聽了點點頭,由人及已,更覺自己肩上責任之重,沉聲諾道:“好,等大仇得報,定辦一場最盛大熱鬧的喜事。”
“誰要辦喜事啊?”門外響起熟悉的男聲。伴著摺扇輕搖,張若昀冉冉走了進來:“呵呵,要辦什麼喜事啊?”
姚鐵衣便稟明是自己和姚美兒,但是現在不慌辦,等定了天下再辦。
“哈哈,好啊,好啊!”張若昀拊掌大笑,神采飛揚,竟高興得像自己的喜事似的。
成羨羽凝視著喜悅的張若昀,半響後問:“大哥,你來有什麼事嗎?”
張若昀笑容漸淡:“三妹你後天就要走了,我來送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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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羨羽到西北,廣納新卒,從嚴治軍,勤加操練,賞罰公正:賞以興功,罰以禁奸。
有一次姚美兒犯了軍規,同樣領罰,被打了板子。雖然成羨羽事後親自服侍照顧姚美兒,但是判官罰下去的時候,她站在旁邊,沒有袒護少罰一板,該是多少就是多少。
同時她也主動帶領士兵們自行耕種,自給自足,減少鄉親們的負擔。繳納的軍糧不多,義軍割據紛爭的動亂不再,又沒有殷朝那些苛捐雜稅,老百姓們的生活漸漸好了起來。
西北人皆道:成家軍治軍嚴厲,卻不似天下人以薄涼。
其實成羨羽也不是天生會這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