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小臣無能,十五皇子所患何疾……臣不知。”死就死吧,反正他一腳早就踩到棺材裡了,最多十八年後還是一條好漢。
阿彌陀佛!
北堂傲越蹙起眉頭,眼神犀利的睥視吳太醫,說:“你再說一遍。”用陳述的語氣說。
“陛下……臣不知十五皇子所患何疾。”伸頭一刀,縮頭也一刀,吳太醫緊閉雙眼,彷彿那把噴灑了酒水的大刀就架在他的脖子上。
“你是說十五皇子沒病?”
“小臣不確定……因為十五皇子的脈象有些異於常人。”吳太醫自己都不能解釋這是一個什麼狀況。如果有命回到御藥房的話,他一定要問問安太醫,十五皇子之前可有這種情況。
不知道吳太醫是不是祈禱成功了,已經做好死的準備的他,聽到了救贖一般的聲音。
“你先回去吧。這件事不得和任何人說起。”北堂傲越沒有看匍匐在地的吳太醫,複雜的看著床上的北堂未泱說。
“諾!”吳太醫快速的反應過來,就怕陛下反悔,把頭低的可以貼著地板,趕忙說:“小臣告退。”
“恩。”
聽到這句‘恩許’的話,吳太醫不再耽擱,迅速起身,很快的收起自己的東西,然後合上藥箱,提著藥箱,再行個禮離開,腳下生風。
出了房門的吳太醫猶如剛從天牢裡放出來,仰望那天空,呼吸並不清新的空氣。他第一次發現重獲新生的感覺這麼的好啊!還能看到這景色真是三生有幸啊!
“吳太醫。”張烙翻白眼的看著一把年紀的吳太醫‘發、春’的樣子,直接打斷。
吳太醫這才發現……外面的三個人。收了收神色。
“太醫,殿下怎樣了?沒事吧?”手抓住吳太醫的廣袖,雲月著急的問道。
“對啊,太醫。”小榮子移到吳太醫的身側迎合道。
“十五皇子一切安好,就是今日的暑氣過剩,殿下、體質弱,比一般人受不得。”吳太醫面不改色的說。
“謝謝太醫了,可要奴婢跟您去取藥?”雲月一臉感激。但是她知道原因不會這麼簡單,十五皇子的身體有弱成這樣?一個小小的暑氣會這樣?回想十五皇子清早那駭人的神色,雲月心又一揪。
“恩,走吧。”吳太醫捋起一綹白花花的鬍子,氣定神閒。
雲月拿過吳太醫手上的藥箱,笑著說:“太醫,奴婢幫您拿吧。”
吳太醫滿意的任她拿走他的藥箱。
小榮子在想能不能推開門,看看他的主子,可是傲帝在裡面,他哪敢放肆。
“你別看了,吳太醫說十五皇子無事便是無事。他可是御藥房首屈一指的太醫。”張烙直視前方,目不轉睛的說。
這小太監還想巴結他?可惜了,資質還不錯,就是和他那徒弟一樣,嫩了些,他瞧不上眼。一個徒弟已經這樣了,再收一個不精明的,他嫌累。
“張公公……這太醫真這麼厲害,但是他怎麼會來看我們殿下呢?”小榮子印象中,好的太醫都是給受寵的皇子準備的,好吧,他家殿下也不算不受寵……
張烙斜視小榮子一眼,才悠悠的說:“也不看是誰請的太醫。”他請的能差到哪去?唔,這個吳太醫好像是陛下指定的?汗。
“張公公,奴才小榮子最崇拜你了,你就是我們太監裡最出色的一位啊!”小榮子舉起一隻拇指,笑嘻嘻的說。
“別給我戴高帽。”
“是是是。”
屋內北堂傲越翻起北堂未泱的左掌心,觀摩了很久。
“陸白卿……朕不會輸。第一次是失誤,第二次絕不會!”
北堂傲越拿出一把不足掌心長的小匕首,再從懷裡取出一個透明琉璃小瓶子,毅然的劃在北堂未泱的左掌心,北堂未泱輕吟了一聲,想要把手收回去,卻被他牢牢的抓住,毫不猶豫在再次劃在剛剛劃的位置,然後再重複一次,傷口已經很深了,隱隱見骨後,合上匕首,放在廣袖裡,他才用瓶子剩住那源源不斷滴下的深紅的濃稠血滴,血氣的腥味慢慢散發。
“呃……”北堂未泱又想伸回自己的手,卻一直無果,慢慢開始掙扎起來,貝齒咬住咬住下唇。
“再一會……再一會就好。”北堂傲越唇邊微微上翹,邪笑一下。
鮮血終於從源源不斷變成斷斷續續的滴落。北堂未泱的臉色較之前更為的蒼白,手掌早就無力的垂落,予取予求。
“呃……”北堂未泱輕哼一聲後,再次失去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