杯,啜飲一口。
他尤為喜愛君山銀針。每飲一次,他都會迷溺其中。
自他學習茶藝四年間,不能說茶藝已經到爐火純青的境界,但小有所成卻是有的。不知是不是因為他長期沖泡君山銀針,他的父皇也開始喜歡上了這個。
這幾年父皇不知怎麼對他很好,兩日間必會尋他一次,他們的相處模式很奇怪,有時像父子,有時像朋友,有的時候又像知己。
很奇怪不是麼?
他卻已經習慣。
在父皇看奏摺時,他會在一旁看書;用膳時父皇夾菜給他,雖然沒幾個是他喜歡吃的;父皇累時會和今天一樣,靜靜地坐在一旁看他沖泡茶水,之前還有琴技的,只可惜他沒這方面的天分,兩年前就擱置了,笛子也只會太傅教的那一首曲子。
父皇知曉他多數的喜好,只不過朝夕相處了這麼久,卻還是無法對父皇敞開胸懷。
一切止於父子、君臣之禮。
“可惜了。你的笛子可帶了?有好茶又有你的笛音才是一大享受啊。”北堂傲越放下杯子。
“回父皇,兒臣已經很久沒有帶笛子了。”
“哦,不帶就不帶吧。”北堂傲越看著北堂未泱,不禁一嘆。
他的十五子註定貌不驚人啊,本以為長大了點,至少會清秀一些,只可惜今年十三歲了,容貌卻依舊和九歲時沒什麼分別,一樣的過眼即忘,過個兩年估計也就長那樣了,他不怎麼期待了。
北堂未泱幫他續上一杯茶。
“父皇,兒臣想問您一件事,不知道可與不可。”北堂未泱直視他的目光。
“什麼事?”他好奇了。
“兒臣曾聽聞我們炎烈皇朝有一個天生異於常人的男子,有些好奇,所以想問問父皇可認識?”北堂未泱眼眸裡滿是興趣。
“是麼?朕還沒看過呢。”他拿著杯子的手在半空中停了一下,動作不是很明顯,不在意的回道。
“哦,那算了,父皇都沒見過的,想必是不存在的。”北堂未泱不以為意的抿嘴而笑。
遠處等待主子們的張烙和雲月,是另外一番場景。
“這個月的藥粉先給你,最近是關鍵,萬不能漏了一次。”張烙眼睛還在看著傲帝,從懷裡掏出一包藥粉的手則向著雲月。
雲月凝視著藥包,不加停頓接過。
“十五皇子最近身體可有異常?”張烙問道。
“回公公,沒有。十五皇子一切正常。”雲月低頭回道。
“恩,記得藥粉的劑量不能超過一點,這兩年要十分注意。”
“諾。”
“還有……十五皇子最近倘若有任何異況你都要馬上來稟報我。”張烙叮囑道。
“諾。公公請放心。”雲月將藥包放到袖口內。
刺目的陽光把他們的影子拉的很長。
北堂昊在冊封為太子之後,北堂傲越就時常把比較不重要的奏摺讓他批閱,近兩年漸漸將一些軍機大事也交給他處理。
北堂昊批完最後一張奏摺,拿起還有溫熱的茶杯,走出辦公的殿所。
“殿下,您出來啦?”小福子湊上前去。
北堂昊眼睛斜睨小福子,請手中的茶杯放到他手上,才道:“又有什麼事了